A装B,被O攻了 - 第19章
谢隐的计谋暴露后,谢泽再也不肯上当。
于是,渣爹的“运动”变成了“一打二”,每次,兄弟俩都蜷缩在一起,用小小的身体共同抵御着来自那禽兽爹的暴虐。
渣爹每一次施暴时,那些关于“这是alpha的天性,我控制不了”“没办法,都是信息素让我失控的”的肮脏借口,一次一次侵蚀着谢隐对信息素人的感官和判断,让他对alpha这个群体厌恶到了极点。
12岁那年,兄弟俩几乎同时出现了分化的迹象。
谢隐感到一种被命运嘲弄的愤怒——他要变成自己最痛恨的信息素人了。
渣爹也很愤怒,在他看来,兄弟俩成为信息素人,意味着他们将来不可能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来赚钱养活自己,就只能做些针对信息素人的工作,在底层度过一生,无法成为他的血包。
忽然有一天,渣爹一反常态,破天荒地买了满满一桌好吃的。
“我哥呢?我要留给我哥吃。”谢隐不肯动筷子。
“你哥去给我买酒了,马上回来,你先吃。”渣爹脸上堆着罕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祥”笑容。
谢隐被逼无奈吃了几口,睡意忽然袭来,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被医用束缚带牢牢固定在一张金属床上,头顶是惨白刺眼的灯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
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人在周围做着各种事情,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编号a-46,beta化药物第一阶段试验开始……”
后来他得知,自己被渣爹卖了,卖给了一个叫“静海计划”的实验室,实验内容,是对分化阶段的孩子进行干预,企图把信息素人转化为beta。
谢隐成了一只小白鼠,从此开始,他每天的生活只有打很疼的针,吃很苦的药,以及承受药物带来的翻江倒海的副作用,经常性的,他连胆汁都会吐出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谢隐就开始恐惧和厌恶苦味,不受控地摄入过量的糖分,就比如那个齁甜的可颂,他也并不是真的喜欢吃甜,只是口腔中充斥着甜味,让他安心。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片大海,有些人的海,是星辰大海,但你们,只能被困在信息素的潮汐中无法自拔……
……没有了信息素,你们的海,将摆脱潮汐,获得宁静,而你们将重获自由!获得新生!……
每次听到这个,谢隐都忍不住发抖,因为这是新一轮实验的开始。
但想到被卖掉的是自己,不是谢泽,他心底竟生出一丝平静和踏实:也好,至少哥哥不用在这里遭罪。
后来,他渐渐想通了渣爹为什么卖他而留下谢泽——因为他“顽劣”“不好控制”,而哥哥老实听话,将来更容易被渣爹吸血和压榨出油水。
在又一个做完实验后,浑身难受意识模糊的深夜,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低声呼唤:“小隐……小隐……”他费力地睁开眼,朦胧中看到谢泽焦急的脸。
看着哥哥的脸,此时的谢隐无比想哭,巨大的委屈迎头袭来,而他从被关进来后,就没有哭过。
“哥,你怎么来了?”
“带你回家啊,傻瓜。”
“我可以回家吗?”
“当然可以啊,小隐,看到那扇门了吗?你先出去,我马上跟出来。”谢泽冲谢隐笑了笑。
“为什么不一起走?”谢隐拉着谢泽的手不放。
“一个人一个人走比较隐蔽,别说话了,赶紧走。”谢泽耐心解释后,像平时一样,摸了摸谢隐的脸。
对哥哥无条件的信任让谢隐懵懂地点了点头,他跌跌撞撞地按照谢泽的指引,从后门逃出了那座地狱般的囚笼。
逃出来的他躲在暗处,焦急地等待哥哥出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但后门却始终没有再次打开。
一股强烈的不安让他按捺不住,不顾一切地冲回实验室,面对他的,是站在那看门的工作人员。
谢隐懵了。
他之后才知道,这交换,是实验室允许的。
谢泽太了解谢隐了,他知道跟他说实话,弟弟肯定不会乖乖听话出去,于是,他想出了这个骗局。
这是哥哥这辈子,唯一一次骗他。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谢隐每天都守在那个实验室门口,看着那扇永远不会打开的灰白色大铁门……
再次“见到”谢泽时,只有一个冰冷的骨灰盒,他那么大一个哥哥,只剩了这么小小一捧骨灰。
渣爹拿着实验室赔付的沾满谢泽鲜血的抚恤金,乐得见牙不见眼。
而谢隐的世界,从那一刻起,彻底崩塌了。
他的光,他的哥哥,他唯一的救赎,没了。
谢泽死了……
死了……
巨大的悲痛之后是焚心的愤怒。
他跑去报警,得到的只有敷衍和推诿;他在网上发帖求助,帖子很快被删除得无影无踪;他找到一家家媒体,撕心裂肺地控诉,却没有一家敢对此事进行报道。
在一家以揭露社会黑暗面闻名的媒体大楼外,他顶着烈日,迎着大雨,一动不动,举着写着控诉文字的纸壳子,守了整整一周。
竟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一句话,更别说理会他的控诉了。
他就那么绝望的伫立在无尽的噩梦之中。
终于,他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陌生汽车的后座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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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凉邹破
“你是谁?”谢隐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驾驶位上陌生的背影。
那人并没回答谢隐的问题,只是从副驾手套箱拿出一瓶水,回过头递给谢隐一瓶水:“孩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谢隐认得那张脸,是在这个媒体大楼上班的记者。
“我哥死了,我没家了!我要帮我哥讨回公道!”谢隐倔强地把水扔在一边,作势要下车,但记者一句话,让他停住了动作。
“没用,你找不到人帮你的。”记者的声音很小,是刻意压低过的。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谢隐倔强道。
“这不是好不好人的问题,因为帮你的人,会死!谁会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当个好人?”记者的声音明显焦虑起来。
谢隐明显被这个原因震惊了,他呆呆地看着记者的侧脸:“为什么?”
记者四处张望了一下,把已经很低的声音,压得更地:“导致你哥死亡的实验室,背后是磐石医疗,那是多大的庞然大物啊!谁碰谁死!回家吧,孩子!”
谢隐当然知道磐石医疗,那是医药界的巨头,广告铺天盖地,各类产品几乎垄断了整个医疗市场。
记者原本只想用真相吓退谢隐,谁知他的话竟然重燃了谢隐奄奄一息的复仇之火,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可以曝光它们!”
“曝光?呵呵,帮磐石处理这些麻烦的,是讯安,业内顶级的危机处理公司。你曝什么光?你连声音都发不出去!”记者的语气十分无奈,“连我们这种媒体,都玩不过人家那种专业的舆论操控机器。你拿什么跟他们斗?放弃吧,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谢隐终于明白自己在网上的控诉,为什么总是石沉大海了。
记者的话像巨浪,浇熄了谢隐不切实际的冲动,却也浇醒了他混乱的头脑。
他停止了无意义的哭喊和徒劳的奔走,开始冷静地思考,查阅相关资料和搜集小道消息。
慢慢地,一个长远的复仇计划在他心中成型——进入讯安,拿到磐石医疗用未成年人做活体实验的证据,为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为什么进入讯安?
因为磐石,信息素人根本进不去。
磐石医疗,如同所有的药企那般,都只招收beta员工,并且实行极其严格的,几乎每周一次的随机性激素检测,他根本无法蒙混过关打入核心。
但是,讯安作为磐石的白手套,为了完美地洗白静海计划实验室,必然深度介入其中,掌握着最核心最致命的证据。打入讯安,他就能接触到那些能彻底扳倒磐石的真相。
这个路径确实漫长且迂回,但,是谢隐唯一能走的路。
然而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坐在哥哥的墓碑前,谢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不甘——他的一时冲动,似乎已经亲手毁掉了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
可转念一想,当路危行空降取代他位置的那一刻,这个计划不就已经崩坏了吗?
但他又不能怪路危行,人家只是来上个班,又不是蓄意破坏他的计划。
看着墓碑照片里哥哥永远定格在13岁的跟自己极为相似的笑脸,向来以乐观坚韧示人的谢隐,心底涌起了浓得化不开的沮丧和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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