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般若 - 受伤照料引醋意vρō⒅.čōm
虚弱含笑的声音裹挟着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些痒,是他。
妙善点点头,少年再也撑不住扶着少女的肩将身体毫无保留交给对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林小姐,今夜可能要麻烦你了。”
苏淮说完这句话彻底昏了过去。
妙善摸到黏腻的触感,是血,还有半支残箭。
她拖着少年沉重的身体移到了塌上,解开黑色上衣看到麦色肌肤上斑驳早已愈合的伤痕,以及胸口利箭造成的血洞。
流出来血不是鲜艳的颜色,有些发暗。
妙善不知道如何处理残箭,只好叫醒翠羽,说自己被剪子划到了手让她去问庄子的管事要些金疮药。
翠羽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多想就去了,很快带来了金疮药,正想帮妙善上药,却被妙善说自己能够处理伤口让她先回去睡。
翠羽愣愣地点头转身回去房间休息。
看着昏迷未醒的苏淮,妙善未知事件具体情况因此不敢对尹家人多言,拿着金疮药小心的在苏淮胸口的血洞上洒了一半,又扯下中衣的下摆替苏淮包扎。
忙活完这些,妙善的额头已有一层薄汗,昏睡中的苏淮很安静,连呼吸都很轻,除了给他上药时眉头皱了几下,没有发出别的声响。
平时看着凌厉的眉骨此刻舒展起来,倒是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用手指摸了摸那线条下撇的唇角线条,这便是让他看起来不好接近的原因之一吧。
看起来凶,但笑起来却很清澈。
“你要看他看到几时?”
月弥突然出现,妙善吓了一跳,赶紧求他救人。
“菩萨,他是不是中毒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莲花眼看着下方少女一副乞求姿态,眼里的寒冰陡然凝结。
“凡人自有命数,我不便干涉,况且以他的体质这点伤并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妙善看了眼一眼床上呼吸平稳的苏淮,又眼巴巴地望着月弥,希望他能够出手救他。
僵持一阵,月弥终究败下阵来,运转法力将血洞中的残箭硬生生拔了出来,昏迷中的苏淮眉头紧紧蹙起,冷汗连连,但仍咬住牙关没有发出痛呼。
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妙善看着他疼痛难受的样子心疼得拿着帕子一边擦拭一边低声哄:“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就会好了……”
月弥将那支带血的残箭摔在地上,看着少女疼惜对方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悲。
“你从来没有为其他人求过我。”
这样一句落寞至极的话语让妙善擦拭的手顿了一下。
她的心有些涩,但却不知何缘故。
是何缘故都不重要了,待到结束凡间红尘的修行就会好起来。
月弥看着昏黄烛光下妍丽明媚的少女侧脸,看着她一声声软言哄着床上昏迷的少年,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心中钝痛感越发明显,再也承受不住离开了别庄。
妙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深呼一口气擦掉后,接着帮苏淮包扎着伤口。
忙活了许久心绪仍不平静,床又让给了苏淮,她捻着菩提手串打坐念了一夜的经。
苏淮在清晨苏醒,看着少女虔诚念经的背影一股久违的平和涌上心头,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包扎的很厚,残箭在床榻的另一角,上面的血痕已经变成了干涸的暗红。
他抚着胸口下了床,拿过一旁的丁香紫斗篷给衣着单薄的少女披上。
“昨夜多谢你了,占了你的床榻实在抱歉,改日我会亲自登门道谢。”
少年的脸色仍旧苍白,但他不能在此多做停留,有些事他必须回京亲自禀告圣上。
妙善一夜未睡,神色十分倦怠,眼下青黑有些中,但眼睛还是亮的。
“无妨,苏将军多多保重自身为好。”
苏淮看着少女还欲说些什么,但看妙善神色怏怏还是没有再开口,从怀里掏出一柄精巧匕首递给她,这小匕首很是小巧,看起来像是女子之物,上面的穗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已经发白褪色了。
“这匕首是我在边关收缴的战利品,最适合女子用来防身,若是昨夜你再遇到我这样子的登徒子可以给他一刀。”
妙善被他的话逗笑了:“若是昨夜给苏将军一刀,今日我岂不成了国朝罪人,这礼物我不敢收。”
苏淮也笑起来,冬日太阳的浅色光晕照在他仍旧苍白的脸上,显得气色很差但笑容却极有感染力,如同涌动的火焰:“难道林小姐还想再遇到我这样的登徒子吗?”
眉毛仍旧挑起,少年的朝气和明快配着戏谑的语气仍旧带了些不正经。
妙善瞪了他一眼:“苏将军这样的登徒子我可不敢再遇到,半夜来能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那就收下它。”语气很真挚。
苏淮的浅色瞳仁干净清透,里面包含了别样的关切,妙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所触动终从布满厚茧的大手中接过了那支匕首。
太阳逐渐升高,苏淮听到别庄其他人的说话声不敢再耽搁直接从后窗翻出,离开给了他别样温暖的房间。
妙善困倦不已打了个哈欠,躺在仍有余温的被窝里沉沉睡去,那柄匕首被她放在了枕头底下。
翠羽隔了半个时辰来叫她起床被扔了枕头,尹可文看着妙善睡得如此沉自己跟父亲一道用了早膳,顺便被迫练了一套养体拳。
到中午,尹子康怀疑她是不是得了风寒,带着大夫给她把脉,发现少女并无异样,只是气血不足,神思倦怠,才放心地让她接着睡。
直到乌金西坠妙善才揉揉惺忪的眼,从床上爬起,翠羽不在,她自己洗漱穿衣走到了前院。
发现大家兴致勃勃讨论着冰嬉,她应付地吃了几口饭菜去了别庄西面的河道上。
人群簇拥着河道一边,正在热烈无比的加油鼓劲,妙善越走近越听到兴奋的喊叫声。
心情一下被感染好了很多,她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尹可文伸着脖子往前看,翠羽双手攥拳正喊着什么。
尹叔父呢?
新一轮的比赛开始了,大家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妙善走到河岸最前端探出半个身子朝河道上参赛的人员看去。
一个个披着披风的男子踩着木质冰刀鞋,身姿矫健又灵活地穿梭河道上,风驰电掣地带着呼出的白气呼啸而来,妙善少看这些玩乐项目,一时新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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