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烬处 - 第七十一章云中集会

    又一次来到云中集会，莱耶斯已经熟稔地为她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喝上的同时示意随意她自己添加N和砂糖，施若涵的头上依旧是基因锁形成的黑铁三角头，只不过身上状似异形的肉芽消去了一些。
    “来了吧。辉煌流星。看来帝国皇室真的一屁股屎。”黑发黑眸的男人静静喝着，“在你问问题之前先谈谈我们的合作？”
    她拉开椅子入座：“我会继续执行任务，但不会和你不死不休。”
    她的机甲集合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力量，这些人为了搏得出路赌上一切，所以承载了最后希望的施若涵也不准备把这里拱手让给莱耶斯。
    “那就算合作成功了吧。”他笑着，混乱又肆意，“让我想想，先回答你哪一个比较好呢？去除基因锁？云家？辉煌流星？反抗军？……还是怎么抹除世界意志？”
    “基因锁吧。”她状似随意地说。
    “那看来你得在虫族地盘一段时间了。”莱耶斯笑笑，“在‘无’这个概念内，你可以用原初的力量控制‘无’消除的部分，不过你现在并不完全，这一段基因不会被原初填补，而是一直保持空白。也就是说，基因缺失的你不可能寿终正寝。”
    心中对世界意志和委员会的杀意愈发上涨了。
    “无所谓。总有办法。”
    莱耶斯勾起手指，几缕云朵被撕扯开，在咖啡上形成了泡沫丰富的N霜：“再加点糖？”
    “我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喝吧？”
    “那就期待一下现实的再会了。”莱耶斯喝了一口，“恐怕委员会打算让你从轻度W染到重度W染推进，但现状太急迫了，恐怕没几个星球后就会送你到腹地……试图直接击杀我。不过到那时候，他们手里的线也放得过长，你可以不引起关注地直接神隐，通过纳米机械传送门到你想要的地方。”
    “我准备去掉基因锁之后去边缘星的反抗军那里看看。”施若涵想起了反抗军的传闻，“你是强势方吧？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背叛。”
    “这个很好办。”莱耶斯无所谓地耸肩，“等会我会把传送门开到你的宿舍里，或者用黑市传输，把这具身体的核心给你——当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无法破碎。虽然我的意识在主世界会有备份，但身体坏了的话也得花时间换个新的，如何？”
    虽然她现在也无法证伪，但也只能相信……不如说，莱耶斯这次这么顺利地配合，应该和身上的肉芽，也就是兽人部分消去了一些有关。
    “就这样吧。我在黑市第二层。传输过来就行。”
    “哦……第二层。”莱耶斯若有所思地笑了，“云家我记得是在第三层吧？帝国黑暗面的掌控者……到那时候你估计会想把他们也杀了。嘛，话就说到这里。”
    把云家的人都杀了？施若涵的脸被三角头盖住，看不清表情。
    “[告诉我为什么]。”她使用了言灵的强制命令效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精神力输出一下子开到最大，虽然就算如此也没什么底气就是了。
    “因为尸……”莱耶斯一开始无所觉地开口，只过了一秒就迅速反应过来。
    苍白的脸上失去了微笑，转而是微微的震惊，那双无光的眼睛和绷起的肌肉一如曾经那般让人恐惧，甚至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就此灭口……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错愕，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啊呀，好像是我太托大了，抱歉。不过我觉得现在你不知道为好，毕竟这是反抗军和云家的事情了。等你到他们地盘上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施若涵虽然对这半个回答并不满意，但短暂控制到这个接近原初的男人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那看来电子羊只是因为某种精神能力的保护，再加上她是随意控制了一下，所以没有成效。
    要不要去黑市之后再尝试一番呢？
    而且莱耶斯的回答也很让人在意啊，但由于通用语里这个发音的字节太多，让她一下子无法联想到什么有效猜想。
    “果然，人类的想法很难猜啊。”莱耶斯的态度愈发软化了，“如果你这么恨保护兽人的基因锁和这么做的委员会，那去掉之后放任我不管不就好了？毕竟把你召唤过来本就是一个恶之种，所以你也没必要拯救这些无可救药的数据，然后我会把你带回主世界，让这里变成尘埃……反而言之，你要是觉得兽人这么好，那不去掉这个不也可以？反正殊途同归罢了。”
    “被你带回主世界的前提是我变成完整的原初了吧？”她同样无法理解莱耶斯的非黑即白，“从最开始来说，出了车祸的我说不定也死了，是这个世界给了我新生，抵抗收割则是回报。然后，现在的主世界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异世界了吧，那在这里和那里有什么两样？当然，为了舒适地在这里生活，我也会把它尽量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
    莱耶斯的视线垂在手上的咖啡杯内，轻轻地回答她：“果然，这是我无法思考的东西。人造人和人类就是有如此的差距，向下看，我也无法理解在这里的兽人。包括迎新晚会上吃烧烤，在这里喝茶，我也什么感觉都没有。”
    施若涵说：“之后再遇的时候我会教给你更多。”
    莱耶斯深深地看了施若涵一眼：“在数百年前也有资料记载能源世界召唤原初人类，并且成功留存的事迹，而它的结局是，低等世界由于能源耗尽消亡，其中的原初人类大脑被白纸化……他醒来后闭口不谈其中发生的事，观测天T情报也被定级为极机密。”
    “谢谢忠告。”少女的声音闷闷的，“现在，我得回去了。这个梦着实有点久。”
    ……
    “实力还是不够啊……”
    施若涵静静地睁眼。
    她这段时间睡眠情况一直不好，所以将故意复古的窗帘换成了机械墙来隔绝光线，此刻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寂静到能听见嗡鸣。
    ……
    【救世主训练次数：2，耗时：25天11时01分12秒，获得点数：10，期待您的下次使用。】
    【救世主训练次数：3，耗时：20天04时33分00秒，获得点数：10，期待您的下次使用。】
    【救世主训练次数：4，耗时：12天22时22分11秒，获得点数：10，期待您的下次使用。】
    【难度上升，目前拟真度80%，高级虫族3只，中级虫族20只，普通虫族若g，开放机甲战，开放饥饿度设定，开放天气系统，请您自由搭配。】
    【点数兑换系统开启，请您自由选购。】
    ……
    “君耀少爷，您的禁闭结束了。”鬓间发白的管家打开地下室的门，“请把控精环戴上。家主的意思是，我们君家的少爷没有与其它兽人共侍妻主的道理，若您没有办法得到救世主，则那天的事当做不存在吧。”
    一个月来，他只被给予了最低限度的食水，并且每日睡眠只有三小时，这是君家的人破坏了规矩的惩罚，而君奕则因为需要露面，惩罚变为了每日回来后的受刑。
    本来神气的淡金色头发黯淡不少，但那双金眸亮得惊人。
    他一言不发地换上了贵气的白色服装，打理好仪表，对管家传大的东西不置可否。
    既然尝过了打破束缚的滋味，那就不会甘于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