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今天也想去死 - 46

    今天你起晚了。
    你打了个哈欠，看着空落落的床，你的房间摆放的是一张大床，按照昨天发生的事来说今天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醒来。
    不知道有什么可避嫌的，你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你坐电梯到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发现亚路嘉和奇犽差不多吃完了，但大概是为了等你，两个人守着各自的空碟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什么。
    “哥哥的脖子好像被猫抓伤了。”亚路嘉伸手在自己的脖子背后比划了一下：“昨晚出去了吗。”
    你试图把脑袋埋进碟子里假装对这里的食物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你听见奇犽懒洋洋的声音：“意外啦，逗猫玩的时候反应太大了就被抓了。”
    “要不要打疫苗？”亚路嘉绞尽自己所有的生活经验。
    你听见奇犽轻笑了一下：“不用了，以后会习惯的。”
    你哐当一下把金属制的叉子摔进碟子里，吸引了对面坐着的两人的注意力。
    “吃饱了，走了。”
    你什么也没有解释，噌的一下站起来端着餐盘作势要走。
    你走在前面，听见后面的亚路嘉小声地问奇犽你是不是生气了。
    “女人就是会这样莫名其妙的。”
    他说话的音量比亚路嘉大一点，不知道是完全没意识到这种对话不被当事人听到会比较好还是根本不在意。
    今天应该是要和潘尼一起出发去也也果洞穴的，但是奇犽和亚路嘉告诉你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潘尼找到他们希望延迟一天。
    “今天是蒂芙尼的婚礼，她之前有邀请我，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潘尼最后一句话吞吞吐吐。
    “明白了，”奇犽很爽利地应下了：“我们也会和你一起去的。”
    奇犽简单地向你交代了一下婚宴的地址，据说是在某个庄园，蒂芙尼会派车接送你们。
    你拧着眉毛：“为了参加陌生人的婚礼我还得临时买一件衣服吗。”
    “无所谓啦，”亚路嘉晃着你的手臂：“我刚好也想买一件新裙子。”
    就跟大部分十几岁的女孩一样，亚路嘉和你待在一块总会下意识挽着你的手臂显示你们关系更亲昵一些。
    记不清是你先起的头还是亚路嘉先这么做的，总之某一天觉察到亚路嘉其实生理上是男性时你再也没有那么主动挽起他的手臂了。
    其实非常好察觉，他的脖子能看出有喉结而不是低体脂女性喉管的形状，更宽一点的肩膀和更粗一些的关节，腰臀大腿的线条和髋部的形状，这些特征迭加起来看不出他是男性才奇怪。
    虽然最初你感到讶异，但也没什么探究欲望，如果是在你十几岁的时候你总会忍不住问这类非常规的同学，他只是单纯异装癖还是性别认知障碍，他的性取向又是什么。
    现在你没有这点好奇心了，而且这一类问题其实不太礼貌。
    在服装店等待亚路嘉换装的间隙，你认为你得找奇犽谈谈。
    “你在早餐说的那几句话冒犯到我了，你不应该那么说。”
    你坐在等候用的长椅上一脸不满。
    你的余光看到奇犽转过头来看着你。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觉得你和我还有下次呢，”你挑了挑眉：“你以为自己表现很好吗。”
    “而且我可没有非你不可。”你用手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虽然我对你发表过类似跟踪狂的发言，但那种都属于嘴上说说的话。”
    “什么？”他露出了更迷惑的表情：“你之前说过什么跟踪狂发言了。”
    装什么傻啊，你用眼角瞪了奇犽一眼，他这么说显得你好像很在乎和他的每次对话一样。
    也许是你的反应明显严肃起来，他最后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我们融合得挺好的，我没想太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很高兴。”
    他用一种接近于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你的脸：“别生我的气了。”
    你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你到底在这些男人身上还抱有什么期待。
    你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穿着的长裙上，你对这种场合很应付，没花多少时间就选好了裙子，你看着裙子上细密的纹理忍不住出神，当时好像是你自己先主动的，不过你主动又不代表你就会一直等待他了，他说的那种话好像理所应当觉得你很欢迎他一样。
    你不喜欢被人放在一个待挑选的位置上。
    语言是思想的载体，如果没有语言人们如何能交流和传递各自的想法，但是人与人之间又很难做到赤诚相待，大家总有自己的目的，为了达成这一点，人们总会说大大小小的谎话。
    谁说的哪一句是谎话你才懒得分辨，你不是那种会对丑男为爱张开腿的女的，你的余光瞥见坐在你旁边的奇犽，不得不说，他真是长得太好看了，想想他柔软的唇舌昨晚还勤勉地服务了你，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的感觉。
    你伸出手摸了摸他脖子后面延申到西装外套下的抓痕，他侧过头看了你一眼。
    你当时是为什么会被他吸引？除了单纯的肉欲，也许还有一点你模模糊糊意识到的。
    “我们的关系不能被亚路嘉知道的话，不觉得很像在偷情吗。”你的指尖抚摸过他后颈的抓痕，你能细致的感受到一点点表皮破损翻起的肌理感。
    那天晚上那一道雷落下时，你视线的焦点不是他结实的大腿和宽广的肩膀，是他十几岁意气风发的脸。
    “听说在德奥未婚的男女是不能在公众场合牵手的，即使是游客也不行。”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你，嘴唇说话之间的气息离你越来越近。
    他的指腹轻轻捏着你的耳垂，在嘴唇与你贴合的时候你垂下眼帘的那一刻他的牙齿碾咬了你的下嘴唇。
    “这样才像偷情。”
    你再抬起眼帘的时候看到他嘴唇沾着你的口红的颜色，缓慢地笑了一下。
    你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吸引力并非出自一个立体的人，而是一种意象，你只是透过他看到了你想成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