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咸鱼被迫绑定自律系统[修真] - 当咸鱼被迫绑定自律系统[修真] 第160节
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围观人群的闲言碎语中大概也描述了个清楚,而事实真相,郝娴几人也基本能猜的出来。
双方隔着人群相望,郝娴本来准备去帮忙说说情解释清楚,却听到许知县在前面大骂,说什么妖僧妖道,同谋合伙之类的,果断又把脚收了回来。
她拍拍前面围观大哥:“没说要杀头斩首酷刑折磨吧?”
大哥摇头:“哪能啊,又没证据,也没真的伤人害人,以云大家的声望,不过就是关上百八十年罢了,只可惜云大家这般有才的人也算是废了,要么说情之一道害人啊!”
“这……”
郝娴跟白依竹对了个眼神。
“我觉得牢里面也挺安全的。”
“复议!”
白依弦见两人掉头就走,眼睛登时瞪了个老大。
“你们不救他啊?他不是你们的朋友?!”
郝娴凭空捻须:“无妨,他是在体验生活,好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
白依竹:“等过两天要写曲子的时候,再借圣寿的借口把他拉出来,放心,来得及。”
反正到了晚上云自明又会回宅子里来,犯不上现在冒险同知县起冲突。
两人无视老云期待的眼神,直接拉着白依弦调转方向往赵宝店里去。
却不料被告知赵宝正在白依弦家里,大家又赶紧转身回npc家。
几人到的时候,酒楼老板正带着人在屋子里刨地,见到白依弦赶紧上前赔罪。
“……你家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人了,我也是以为房子不要了,才将酒坛埋在你这里。”
他说着叹口气:“也多亏埋在你家,不然我这东西也保不住,咱也不做那个东山再起的梦,酿几辈子的酒,临了临了,还得指着这些老东西换点棺材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酒楼门可罗雀的样子便知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
白依弦自身难保,同情心再多也帮不上忙,只得摆手推了老板递过来的银子。
“无碍,用不着这般,只您一会儿把土填回来便成!”
这边院子里有人,隔壁酒楼却是没人。
一直站着当背景板的赵宝同大家使了个眼神,众人便一起去了酒楼二楼的雅间点了几样小菜。
赵宝直叹气。
“我以前在宗门,只知道如何能叫灵植长得好,如何叫魔植不伤人,却不知这天下还有吃不上饭的可怜人。”
今早酒家老板带着几位老农来赵宝店铺里赊粮,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留种。
连着两年天旱,虽不至于闹饥荒,铺子里还有余粮,可一些个地少的贫农却难以维持生计,粮食产出少,换的银钱便少,留了种子,自家就得饿肚子,不留种子,第二年又没的种,死循环。
农民都无粮,酒家又要到何处去酿酒?直接卖粮铺的粮食又太贵,折腾半天连辛苦钱都赚不回来,如此才凑做一堆找到赵宝头上,要求的粮也不算是小数目。
赵宝说:“我本来想着,反正这是幻境,别说赊,我就是给了他们又有何妨,总归今后的事与我无干,可我家店里的伙计都死命拦着我,说若是天公不作美,明年还不上,他们又无钱财收粮,粮铺没生意做,大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饿死。”
最后酒铺老板只能把藏酒取出来,先卖了筹钱,再从赵宝的粮铺卖粮周转生计。
大家皆听得心有戚戚,可如今连自己都是身无长物的凡人,又如何解决的了天灾?
合欢人很少会长时间陷入持续性的萎靡情绪,赵宝干了杯水,重振旗鼓。
“明天我就去乡下看看,我就不信,我赵宝跟土地打了小两百年的交道,种的了高阶灵植,还种不明白区区一庄稼!”
白依弦本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气氛里,忽然出现一个听不懂的词:“两百年?”
“二十年、二十年。”
众人忙打哈哈,郝娴道:“我以前听说过杂交水稻,你不然试试?”
她说罢又泄了气:“算了,水稻又不会一两天就长起来,那个需要很长时间培育筛选,肯定来不及。”
赵宝却仔细问了郝娴什么是杂交水稻。
又说:“试一试也没有坏处,我们做不成,总有人能看到做成的一天。”
吃完饭赵宝就回了自己铺子,说是要整理以往的灵植知识,看能不能找到同水稻小麦等庄稼特性类似的品种,明日去了田里再进行实验。
为了以防万一,白依弦明天被安排到了赵宝身边,如果来不及赶回城,赵宝也不至于凭空消失。
白依弦对此并未表现出不愿。
“我想做官不为权财,只是想像家父一样能为百姓做实事,如果连种地都不懂,又如何敢说治国这般可笑的大话?”
………………
说来邪门,今天仿佛是幻境游戏正式服公测,各项任务五花八门,郝娴的小伙伴们几乎各个都遇到了麻烦事。
原本想请芙蓉堂师姐和千戈峰师兄帮忙打造道具,不料前者被恶霸堵上门要求掏保护费,后者遭同行陷害,吴清歌将库存材料都耗光才赶制出来的一批长剑,现下全被放了鸽子没人收货。
郝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流氓地痞赶跑,白依竹也说干了口舌,才把无情师兄劝回来没去同人拼命。
如今倒好,两家店都没了生意,前者带着气打造道具,后者憋着火把全部剑都白送了郝娴。
两人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东西能做,只我没钱了,后一个月你想办法喂饱我的肚子!”
从两家店出来,几人又往石安的药铺去。
药店从古至今都是肥项目,先让他挪点银两出来叫哥几个扛过这月。
然而到了地方才发现,石安的日子也不好过。
进来第一天闹事的那头疼病患者,到现在还没罢休。
本来昨天已经问过大夫,药没问题,只是时间不够,可这病人却说自己没那么多钱日日买药,不能日日买药,人就得死,如今堵在药铺门口,非要药铺赊药给他。
他尚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不赊药,就是逼着他一家老小去死。
石安站在门口跟人对骂:“我是药铺,又不是做慈善,你那药材都不便宜,救你的命?你这是要我的命!”
人皆更容易同情弱者,有围观的路人便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劝。
“老李家也不容易,赖在这药铺也是吓怕了,本来他家有两个半大小子还能顶事,结果就是因为买不起药,前两年冬天大雪,得了风寒,一个给烧死了,一个烧傻了,现在他可不宁可舍下脸皮,也得把自己这条命保住?”
合欢人另一大毛病就是心软,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宗门里从没遭过罪,也看不得别人遭罪受苦。
石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却还是喘着粗气骂了声晦气。
“算了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了,药,我能给你,也不能白给,你便每日过来上工抵债吧。”
老李一翻身跪在地上,头嗑的砰砰响。
他一不懂医,二不懂药,又哪里能帮得上忙,不过是给了个台阶,又给他留了一层脸皮罢了。
郝娴几人见事情已了,正准备走,却被石安快走几步给拦了下来。
“白依弦借我用用?”
“啥?”
“明天我准备去郊外后山采采药,怕回不来耽误事,让他跟我走一遭。”
石安咬牙:“刚才我问,一副风寒药,连瞧病问诊,加购置药材,竟然能要十两银子,就是仙丹还有个对症下药一说,莫非补灵气还得一个一个对着人炼丹?我就不信做不出个不用问诊的便宜风寒药!”
郝娴:“那你带他干嘛,反正采药而已,回不来也没人发现。”
石安:“我过两天拍拍屁股走了,有什么用?我得带着那老李,同店里伙计一起跑一趟,万一能教出个把机灵人,也好传承我的炼丹成果不是?”
白依竹还没来得及为兄弟拒绝,白依弦便亮着眼睛应承下来。
“明天我正好要同赵宝兄一起去田里,咱们沿着路寻寻药!若石安兄真能研制出广用风寒丸,大邺每年不知会多活下来多少人!”
“行!”
石安点头:“那明日天亮赵宝的粮铺门口见!”
石安背诵着都快忘光了的《伤寒论》走了,白依竹的脸却沉了下来。
白依弦问他:“怎么了?”
又赶紧道歉:“我没有不帮你准备圣寿的意思,只是、只是我觉得眼下这个事情更重要,做官什么时候都不迟,可这两样事,若是多等一天,也许就会多一个人饿死,我……”
“不是!”
白依竹打断他的自责:“我只是难过,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它、它跟我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好,也不让人开心。”
郝娴长长吐了口气:“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住的地方太高,看不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黑之前, 郝娴几人把自己的小伙伴寻了个遍。
大家伙的麻烦各有各的不同,缺钱的处境却基本一致。
便如仇晴这般鲜活爽利的人,今儿也塌下了肩膀。
“有钱人家的孩子以比赛虐杀动物为乐, 穷人家的孩子却宁愿卖了自己换一头耕牛,想我以前豢养灵兽多以美丑为喜好, 而今见了这些个凡人, 才知道打扮一只漂亮兔子的自己有多可笑。”
虐杀的变·态自不用说, 但以灵兽作为宠物或战斗伙伴的修士, 即便再疼爱灵兽, 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儿女去换, 更难以理解凡人对耕种所付出的昂贵代价。
郝娴以前看的社会新闻五花八门, 面对今日种种虽心生愤慨,却也不似温室里的小伙伴们震撼之大。
“仇师姐, 既然你不准备再开店卖牲畜了,便捡些牲畜的绒毛给我用用吧。”
明显仇晴这里也没银子, 大家这一个月总不能喝西北风续命。
“我戳些毛毡玩偶,多多少少也能卖点钱。”
………………
辞别白依弦, 晚上回到云宅, 大家面色都不怎么好。
若说昨天还是为了帮任务npc达成心愿才要搞圣寿, 那现在便是大家自己想见见大邺最强首领。
“凡人真自大,以为凭一己之力便能控制整个国家, 却看不到治下百姓所受的苦。”
“不,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管,所有人都要给他上供纳税,他一个人享尽天下万财岂不美哉?”
“是, 反正对他来说, 下面的人是有钱没钱, 能不能活都无所谓,这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
没听闻过封建帝制的合欢弟子越说越来火,仿佛王城那个皇帝就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恨不得圣寿节见了他就要宰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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