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之眼 - 第七百一十七章 摘月楼

    “老板，看在我给你干活的份上，这书要不便宜点？”
    “不行，明码标价，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那老板，您这还有别的活让我干吗？”
    “没了，给你二十都算便宜你了，快走吧。”
    “好的老板，谢谢老板。”
    斯黛拉离开书店，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立刻恢复成平常的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她又从其他的珠宝店得知，剩下的那些首饰给出的收购价都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说他们都想错了，他们觉得昂贵的东西在这里并不值几个钱。这里认为值钱的珠宝要么具有强大的魔力，要么有一些额外的用途，而她的这些，正如第一家珠宝店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好看”。
    她一边走一边望着道路两旁的店面，思索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工作。像刚才那样的临时工又不太好，她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可她既没有学识也没有战斗力，那种体力活给的报酬能养活自己都勉勉强强，就别提怎么让里德在庇护所能生活下去了。
    她看到了墙上贴着跟影像水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布告，招兵，考试，通过并加入可以获得五十万……
    报名免费，考试免费……
    下面还有一些由于探测器技术力有限没能看清的内容，具体写了每一个城市的报名和考试的时间、地点，考试结果何时出来又在哪里公布等等。
    这考试并不只有一次，前三个月，它每个月都有一次，后续会视情况再开。
    这是第一次考试，也就是说，她报第三个月的考试也可以有两个月的时间看书，万一中了，那五十万至少可保她和里德生活十年无忧，没中也没关系，反正报名考试免费。
    斯黛拉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城市的报名点，便开始往这个地方走去。
    走了没多久，她勐又一想到，如果根据刚才那车夫送她过来的距离推算，这段路着实有点太远了……
    手上仅剩的这点钱是绝对不够乘车去的，走过去的话，怕是得花上一天。
    想想这个念头也就作罢，还是就近先找个稳定工作比较重要。
    于是她收起地图，停下步伐，看了看四周，只见对面有家“摘月楼”，它的建筑风格很是独特，个体也是和其他建筑独立的。
    门口站着两位迎宾小姐，无一不是身着暴露，前凸后翘，对前来的客人呈现出十二分的热情。
    当斯黛拉站在门口时，两位迎宾明显愣了一下。
    “我的女士，恐怕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斯黛拉将两人看了一眼，近距离上看出了她们脸上的妆容带有明显的瑕疵，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是来应聘的。”
    -
    摘月楼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斯黛拉找到了在魔界的第二份工作，当魔月升到与摘月楼同高，街上的路灯变得暗澹时，她便开始和客人陪酒娱乐，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下给客人跳舞，然后带着他们上楼去私人房间。
    尽管正式的工资不是实时拿到手的，她也从众多客人手中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小费，而摘月楼内的其他小姐，时常能看到她左拥右簇，都是嫉妒无比。
    到每周发工资的时候，那个领头人把所有小姐都叫来一起。
    当发到斯黛拉的工资时，她明显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斯黛拉是新来的，她的价位明明是她们中间最低的，可是单量却占据了压倒性优势，以至于总金额名列第一。
    其他小姐也都注意到了领头人的神情变化，而领头人还在犹豫该不该把这笔钱给她。
    正当斯黛拉想自己去拿时，有个人突然一把打开了她的手：“凭什么？这不公平！上次我已经勾引到手的男人，眼睁睁被她抢走了！”
    “对！上次我也是，她抢了我们的生意！”
    “她必须把属于我们的那部分还给我们！”
    这些小姐一时开始争抢，属于斯黛拉的那个信封被拆开了，钞票散得满地都是，有几张险些被撕掉。
    斯黛拉想要将属于自己的钱夺回来，奈何她力气又不大，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她被推倒在地上，头发凌乱地铺在脸上，身上已有些伤痕。
    她的肋骨被一只高跟鞋重重地踩住，尖跟几乎要刺穿她的皮肉。
    “新来的就是要有新来的样子，别老想着出风头，让人看不顺眼。”
    领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斯黛拉，红色的眼童中彷佛喷着火光。
    其他的小姐也跟着发出了讽笑，像一群聒噪的野雉。
    斯黛拉忍着痛翻过身，握着领头人的脚腕将她的脚拿开。她看着领头人的眼睛，这一眼竟令领头人有些退却。
    “好，既然如此，我退出！从今以后，没有人再跟你们抢生意！”
    她一分钱也没拿，转身就走。
    众人一开始都愣住了，但没过几秒便又爆发出笑声。
    斯黛拉头也没回，继续朝门口走去。
    “挣得没别人多，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倒来欺负凭自己实力赚钱的老实人？”
    斯黛拉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一道硬物抵住，那慵懒的女声从她近在迟尺的面前传来。
    “老……老板……”那个给她们分钱的领头人立刻低下头来。
    斯黛拉低头瞟了一眼，那是一根黑色的修长的烟斗，斗钵是热的，里面正点着烟。在她还没有感觉到烫的时候，女人将烟斗拿开了，斯黛拉这才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斯黛拉反应过来，她也弯腰行礼，“老板。”
    女人将斯黛拉带到她自己这边，一只手搭在斯黛拉的肩上，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而诱人的香水味。而女人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就像搭着自己的好姐妹那般自然，她仰了仰头，对那边说道：“捡起来。”
    那些人起先有些愣神，但过了一会后，无一不是唯唯诺诺地弯下腰去，把所有散落在地上的钱都捡了起来。
    那些钱由领头人收在一起，老板伸出一只手，领头人缓缓将钱递了过去，老板直接一把拿过来，再以一个较轻的动作递给斯黛拉。
    “谢谢，不过，我想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她们……”
    “不，你的表现十分出色，你必须留下来。”
    “可是……”
    “告诉她们，你为什么能轻松得到客人的青睐，拿到最多的钱。”
    斯黛拉犹豫片刻，看到对面都是一些什么人后，心觉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是刚入行……我从还未成年时，就开始做这种工作，已经十多年了。”
    老板挑了挑眉，“你们呢？”
    小姐们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老板，真的很感谢您为我开脱，但我现在真的得离开这个地方了。”
    “但你需要钱。”
    “是的，我会再想办法的。”
    “如果她们不再这样对你，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斯黛拉侧过身，轻轻推开女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再次感谢您，就此别过吧。”
    女人站在原地，目送着斯黛拉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融入红色的夜中。
    然后，她转身摆了摆手，“好了，快到时间了，都去做做准备吧。”
    她终于抽了第一口烟，接着也走入摘月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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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黛拉如今的存款买书是绰绰有余了，其实就算她拿不到那笔工资，光凭客人给的小费，也足够买书，所以她才下了那样的决心，却没想到会有人帮她解围。
    不论如何，这一次的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她再也不会去摘月楼，再也不用面对那些臃肿的男人和叽叽喳喳的女人。这些书是她目前能获得的唯一线索，她得将这些带回庇护所去。
    除此之外，她还照庇护所一部分人的要求，买了点日常的药品，耐放的干粮等等，另外，她还买了一张和那天车上一样的地图，以及一张囊括了整个魔界地区划分的地图。购置完毕后，她来到月尾城外附近的一个哨站，租了头翼手龙，飞到离庇护所比较近的另一个哨站。
    下来后，她打开书，稍微看了一些。
    没多久，那些数字和符号就令她头大，尽管有文字讲解，也是密密麻麻，长篇大论，她摇了摇头，关上书本。
    “也许带回去有人能看懂吧……？”
    这样想着，她拿出尽土之原的地图，独自前行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凭借一处眼熟的景色辨认出了庇护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