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天尊 - 第1283节

    “大道誓言，只对长河生命有约束力，但对永恒生命几乎没有束缚力。”白遂轻声道：“永恒生命们，彼此间都是要立原初誓言的，其他长河生命难以主动发出，但你融合一缕大道权柄，应该能做到。”
    “我能做到？”吴渊先一愣。
    稍稍沉思，吴渊很快便弄明白了，这就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立刻。
    “我吴渊，以我之生命向原初起誓……”吴渊迅速立下了誓言。
    旋即，他就感受到一股浩瀚恢弘的威能降临，笼罩了自己的元神，冥冥中仿佛和自己制定了某种约定。
    这种威能，超越了这方天地，超越了永恒，仿佛一切之起源！
    这便是原初规则的伟力。
    “成为新的道主？方可不受束缚。”吴渊心中暗道：“看样子，两位界使还没完全对我放心啊。”
    对此，吴渊倒也能理解。
    两名界使明显不清楚祖塔原者的事，至于成为道主？
    自己现在才融合一缕大道权柄，距真正执掌大道，还有很远的路。
    说不定，就会在成就永恒前陨落。
    若是陨落，那么，红沁和白遂两位界使，恐怕会按造化道主的吩咐，继续筛选传人，再去尝试融合大道权柄。
    不过，若没有祖塔原者的身份，没有祖塔帮助抵挡大道压制。
    想单单凭借长河生命这一重优势？去承载一缕大道权柄，难度恐怕会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吴渊，现在，便来告诉你一些真相。”白衣男童模样的白遂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稚嫩，眸子中却有着追忆之色：“那是很久很久前……天地轮回更迭，域海浩瀚，永恒不变，而道主一直站在最巅峰。”
    “道主们的实力，相当于永恒第四步‘至道’，他们也是第一批至道境存在，这一点你应该知晓。”白遂道。
    至道境？吴渊轻轻点头。
    这些讯息，在炼气本尊成为主宰后，自己在太源神庭情报库中略有了解。
    只是描述的较为模糊。
    主宰有五境。
    永恒生命，在诸多天地轮回衍变中，同样被众多永恒存在划分出了五境。
    又被称为永恒五步。
    一步永恒，不朽境，是最弱的永恒，绝大部分都是天生永恒生命，或是靠‘偷天’成就永恒的宇宙生命，主宰四重基本就能匹敌他们。
    二步永恒，辟道境，九成九的永恒存在都无法达到这一层次，代表在悟透大道的基础上，真正开辟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道，号为神话的主宰五重强者，也就能勉强媲美这一层次的永恒生命。
    三步永恒，真圣境，代表将己道完善至极为强大的地步，像诸多宇宙中那一方方圣地之主，如不朽真圣、太源真圣、毁灭真圣等等，都属于这一层次，他们都已堪称无尽宇域中的巅峰强者，达到无数永恒生命无法企及的高度。
    能在永恒中称圣者，极少。
    四步永恒，至道境，代表已将己道推演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故称之为‘至道’，也代表一种永恒生命的极限，几乎不可再被打破、逾越，像大道之主们、以及后土祖巫、帝江祖巫等，还有仙庭的天帝，都属于这一层次。
    五步永恒？有强者称为源境，寓意一切之起源；有强者称为天尊之境，寓意与天同行，与原初同尊；有强者称为至强境，寓意无敌之境界。
    但对于这一境界，始终就没有具体统一的称呼。
    因为，按太源神庭的情报库中所言，迄今为止，无尽宇域中就没有诞生过真正意义上的五步永恒，那仅是诸多永恒生命的推演，认为在至道境上应该还有更高层次。
    以吴渊所知的情报去猜测，源圣，或许就是五步永恒。
    只是没法证实。
    “五步永恒，未必就真不存在，那些永恒生命既认定能踏出第五步，恐怕也会有些依据。”吴渊暗暗道：“或许，等我成就永恒，见到了后土祖巫、时空道主他们，能够接触到更多隐秘。”
    不到那一层次，始终难知晓。
    不同于凡俗生命、长河生命时，强者无数，各种隐秘很难隐瞒，大多是大范围传播，强者们轻易就能得到许多情报。
    永恒生命，个个强的不可思议，又活了悠久岁月，许多永恒生命都有他人所不知的大秘密。
    “至道境，极难达到。”
    当吴渊思索时，白遂继续说道：“最早的道主们能够达到至道境，实则都是取巧，是借助大道本源的力量，而非依靠自身。”
    “但是，像其他永恒生命，完全依靠自身辟道，踏出第三步就极难，更别说推演到道之极致。”白遂唏嘘道：“因此，成为道主之初，主人是颇为兴奋的。”
    吴渊轻轻点头。
    换做自己，若是一步登天，从不朽境迅速蜕变为至道境，恐怕也会激动无比。
    “漫长岁月，道主们一直站在最巅峰。”白遂感慨道：“他们探索域海，在一方方宇宙中传播修行文明，有诸多天生永恒生命心甘情愿追随他们，希望得到他们的指点……随宇宙生灵成长，越来越多的真圣境永恒出现。”
    “而这，都还影响不到道主们。”
    “直到，女娲的出现！”白遂郑重道。
    “女娲？”吴渊错愕了。
    前世神话中，同样有女娲的存在，那是人族的创造者，最古老的神明，世世代代受人敬仰。
    “女娲娘娘，是第一位依靠自身跨入至道境的永恒存在。”白遂缓缓道：“而她一跨入至道境，便创造出了人族，这一族群迅速在诸多宇宙间繁衍开来，人族天赋惊人，迅速崛起，这倒不重要。”
    “但女娲娘娘，以惊人速度连续击败好几位道主，成为众多永恒生命公认的域海第一强者。”白遂道。
    域海第一强者？吴渊屏息！
    这是何等名号。
    令众多道主都自叹不如？
    “也就是从那时起，道主们方才明白，他们虽是大道之主，执掌大道，但所开辟的己道都有致命缺陷。”白遂轻轻摇头，轻叹道：“不是自己开辟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吴渊沉默，静静听着。
    白遂道：“而像女娲娘娘，完全依靠自身成长起来，她所开辟的道，绝对属自身，强大无匹。”
    “令她击败众多道主。”
    “从那时起，像吾主造化道主就有想法，想尝试进一步完善己道。”白遂轻轻摇头道：“但很快他就发现，靠大道本源迅速站在巅峰，便要受大道本源约束，在辟道时便已有缺，注定难以完美。”
    吴渊心中一叹。
    对于那些道主们，当意识到这一点，恐怕也无比失落吧。
    “当然，道主们所谓的弱，只是相对那些靠自身跨入至道境的永恒存在。”白遂道：“他们，是远超那些真圣的。”
    吴渊轻轻点头。
    再弱的至道境那也是至道境，不是真圣们能媲美的。
    “女娲娘娘呢？”吴渊忍不住问道。
    “消失了。”白遂摇头道：“传说，女娲娘娘开创人族不久，便再无影踪……当然，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我实力弱小，主人也未曾详细说过，我并不清楚。”
    “失踪？”吴渊暗惊。
    “人族迅速繁衍，越来越强大，诞生出了一位位永恒存在，最早期的人族永恒汇聚，这便是巫庭雏形。”白遂道：“不过，漫长岁月中，也有许多人族永恒独自逍遥，不愿受巫庭管辖。”
    吴渊轻轻点头。
    人族？巫庭？这也不奇怪，前世神话中虽有十二祖巫的传说，但那终究只是传说，两个天地并不完全相符。
    巫者，顶天立地之人。
    这便是巫庭的理念。
    据吴渊所知，到如今，巫庭也不再是单纯的人族势力，内部也有诸多其他种族的永恒存在。
    “巫庭，最初时还不是那个称霸域海的至强势力。”白遂感慨道：“直到后土祖巫的诞生。”
    “后土祖巫？”吴渊轻声念叨。
    “嗯。”
    “你应该也是巫庭一员，应该也听说过她。”白遂道：“那是一位真正站在极巅的存在，被誉为最接近五步永恒的存在之一。”
    “她，以己道威能，直接镇压了一方宇宙本源，硬是抵挡住了宇河的反噬，强行终结了一方宇宙的轮回更迭。”白遂感慨道：“令巫庭彻底占领了那一方宇宙，这便是巫庭宇宙。”
    “当然，她只做到令宇宙本源不再轮回，而无法令巫庭宇宙生命们永恒。”
    “但这已够惊人了。”
    “其他宇宙天地轮回后，整个宇宙都会彻底毁灭，诸多道主、真圣的布局都会成空，一切要重新再来……而巫庭宇宙却只是生灵陨落，大界星空仍在，待轮回重启，便能迅速繁衍无数生命，且尽皆在她统领下。”
    “如此一来，巫庭愈发兴盛！”白遂感慨道：“后来，不知后土祖巫用了何等神通，令巫庭真圣能够轻易渗入一方方宇宙，开辟出一方方圣地分支……巫庭，终于成为了至强势力。”
    “这！”吴渊已听得屏息。
    这实在太逆天了。
    以己道威能，压制宇宙轮回，抵挡那浩浩煌煌的宇河反噬？
    后土祖巫，真正称得上以一己之力将巫庭带上了最巅峰啊。
    “无尽岁月，诸多天地轮回，能够追赶上后土祖巫步伐的，只有仙庭天帝。”白遂轻声道：“传说中，天帝之道更擅杀伐，更为强势些……但这些事，你粗略了解即可。”
    吴渊轻轻点头。
    自己如今还只是长河生命，那等永恒最巅峰的事迹，和自己相隔太远太远了。
    就算成为道主，也不及后土祖巫、天帝他们。
    “按吾主造化道主所言。”
    “后土祖巫、天帝，距踏出第五步恐怕都很近了。”白遂轻声道：“主人也终于想透彻了，若他依旧是道主，便永远不可能摆脱大道桎梏，别说踏出第五步，想要接近后土祖巫、天帝他们都做不到。”
    “因此，主人开辟出了造化道界。”白遂道：“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陨落计划。”白遂看向了吴渊。
    吴渊已然明白，身为道主，堪称是站在众多永恒存在的巅峰。
    有些道主，或许会满足于这种实力和身份，但造化道主显然有更高的追求。
    他也渴望着如后土祖巫、天帝一样，乃至更强。
    “只是，他为何又要摆脱祖塔原者的身份？”吴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却没法问。
    很显然，白遂所知的这些隐秘，都是造化道主告知的，而造化道主显然没告诉他关于祖塔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