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 反叛的大魔王 第1022节
“fuck……”斯特恩·金指着本纳·尼尔森的鼻子骂道,“马上滚到外面去,狗娘养的,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和你的人全部丢下船喂鲨鱼!”
本纳·尼尔森特意面对镜头大义凛然的说道:“就算你把我丢进海里!也无法阻止我向全世界报道真相!”
斯特恩·金揪住了本纳·尼尔森的领子,“你这个混蛋……”
这时候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凭空出现,他抓住了斯特恩·金的手,脸色阴郁的对本纳·尼尔森说道:“我允许你去我的房间,但你现在不能播放战场画面,那会泄露我们重要的軍事情报!”
本纳·尼尔森本来不想答应,但他凝视着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那双像要择人而噬的眼睛,还是退缩了,对方毕竟神将。他耸了下肩膀,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带领摄制组去您的房间。”
“莱德?”
“大人。”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头也不转一下的说道:“带他们去我的房间,从现在开始,他们除了在我的房间,哪里都不许去。”
“是!大人。”
听到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的命令,本纳·尼尔森有些急了,连忙喊道:“艾尔弗雷德神将……”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转过身,背对着本纳·尼尔森冷冷的说道:“我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
“走吧,尼尔森先生。”
本纳·尼尔森无奈的向着舰桥指挥室的出口走去。所有的直播工作人员也被驱逐出了舰桥指挥室,在抗议无效之后,他们的无人机设备也全部被扣下了。
等那群搞直播的人走完,斯特恩·金立刻颤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目前能发回信息的只有潜艇和外围的几艘护卫舰……其他的,就算没有沉,也肯定丧失了作战能力。”
斯特恩·金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质问:“怎么会这样?”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看向了斯特恩·金冷冷的说道:“这要问你!”
斯特恩·金抬起头,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叫这要问我!?你是想要推卸责任吗?”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盯着斯特恩·金愤怒的说道:“是你说的陆基电磁炮射程在八百公里,完全没办法覆盖华旸基地。所以我才放心大胆的靠近围攻的!”
斯特恩·金楞了一下,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在三维沙盘,“不,不可能,陈少华不可能有胆子骗我们!再说了他比我们更希望我们能赢……难道是他的情报有误?”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再次摇头,“肯定不是情报有误。如果情报有误,完全没必要等华旸快要失守的时候才用……”他看向了三维沙盘,低声说,“他们一定用了别的办法……要么是增加了射程,要么是把炮搬到了海上!”
“搬到海上?”斯特恩·金摇着头说,“这怎么可能?”
“我反而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并且第二轮的偏差值有点大,才让有些舰艇没有被彻底摧毁……”
斯特恩·金苦笑了一下说道:“现在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损失这么大,我们两个的麻烦大了,得想办法善后。”他又揉了揉太阳穴,“fuck,我们恐怕会被国内愤怒的投资者撕成碎片……”
“先想想该怎么跟洛克菲勒大人解释吧。”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走到了三维沙盘边,“今天休市,要是能在24小时之内解决华旸和先峨……那我们就还有救……”
“fuck,现在光凭我们已经拿不下华旸和先峨了。”斯特恩·金气恼的说,“这个时候恐怕小摩根恐怕已经在客厅滑跪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注视着三维沙盘低声说,“我们的空中力量和天选者损失并不大。”
“如果说他们是掌握了什么新的技术,提高了真武电磁炮的射程呢?”
“那谁来都没有办法,就算是洛克菲勒大人亲自来,也只能过来看两眼,然后选择退出。”
斯特恩·金倒吸一口冷气,“真武电磁炮这么厉害?就连洛克菲勒大人也解决不了那些电磁炮吗?”
“电磁炮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快、造价低,它的威力算不上特别大,但实在是太便宜了。一发精准制导炮弹最多两、三万美金,而一发洲际导弹至少五千万美金,厉害一点的洲际导弹动辄上亿。可以说电磁炮就是廉价的导弹替代品。以导弹的造价而言,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进行如此大范围高密度的超饱和攻击。但电磁炮完全可以做到,并且当它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即便是神将,如果运气不好,在超饱和攻击面前,说不定也会失手。”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说,“当然,洛克菲勒大人不会怕这种攻击,可要说解决,确实没有办法解决。”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昏了头。看样子我们必须找到电磁火炮阵地才行。”斯特恩·金脸上的肉皱成了一团,“可二十四个小时……时间太紧了!”
“叫陈少华想办法,他既然说他能给我们谢继礼的详细坐标,就一定能知道电磁炮阵的位置。”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虚了下眼睛低声说。
斯特恩·金摇头,“那边的人再傻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杀死谢继礼是我们共同的利益,而电磁炮这是他们和我们谈判的条件。”他看向了三维沙盘的北方,“也许我们还有一个兵不血刃的方法。”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抬头看向了斯特恩·金,等待着他的后续。
斯特恩·金与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对视了须臾,低声说道:“杀了谢继礼!”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沉默了十多秒,“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神将的荣誉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荣誉可言?这是最快捷直接的方式,只要我们用‘上帝之仗’击杀谢继礼,不仅能提振国内信心,也能让媒体忘记我们犯下的错误。更重要的是……有这个战绩,明天市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再次与斯特恩·金对视,在毫不退让的对视中,他斟词酌句的回答道:“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很大概率会导致对抗升级,那时候就不是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的问题,而是人类世界会倒退多少年的问题,我们会毁了这个世界!”他坚决的说,“这绝对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后果。”
斯特恩·金激动的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杀了谢继礼这个强硬派,其他人很快就会要求和谈,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低头避开了斯特恩·金的视线,低声说道:“斯特恩,战争从来不会按照计划走,如果不能及时刹车,那么它就会向着失控狂奔。”他闭了下眼睛,“实际上我已经后悔同意这个该死的‘海啸作战’冒险计划了。”
“fuck!”斯特恩·金狠狠的踢了一脚三维沙盘的合金桌脚,却痛得自己只叫唤,他抱着右脚,流着眼泪,龇牙咧嘴的说道,“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你不同意,那么就等着被剥夺神将之位,然后和我一起退休吧!”
“我们还可以努力找到电磁炮阵地!”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握紧了拳头,信心十足的说,“我们还有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我将全力以赴,我们能够做到!”
斯特恩·金冷笑道:“那就再等二十四个小时吧!希望你能承受的住媒体和民众给你的压力。”
“我先跟洛克菲勒大人通个电话。”
斯特恩·金无奈的点头。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转头看向了自己秘书官菲迪尔·兰格雷,开口说道:“菲迪尔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可他的秘书官只是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
于是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加重了音量,不悦的说道:“菲迪尔!”
菲迪尔·兰格雷恍如大梦初醒,抬起头,脸色苍白的说道:“大人!出事情了!”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从容的说道:“镇定点菲迪尔,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眼前的事情更糟糕了。”
“不~不~大人,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菲迪尔·兰格雷浑身颤抖的说,“阿罗哈基地被对方的神将白秀秀带着舰队偷袭了!他们已经完全摧毁了阿罗哈的指挥中心……”
艾尔弗雷德·伊雷内·杜邦看了眼视频,痛苦的捂住了眼睛,瘫坐在了椅子上。隔了许久他才喃喃的说道:“斯特恩,你是对的。我们别无选择。”他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满腔疲惫的说,“……我同意启用上帝之杖,击杀谢继礼。”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诸神的黄昏(64)
(bgm-《cocoon》林ゆうき)
当斗争拉开宏伟的序幕,当和解的希望彻底死亡,就一定要斗争到底,我们可以寻求战术缓和,却绝不要幻想投降就能有好下场。
哪怕是面对失败,也无需气馁。
人类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虽有正义,但正义并不会一直胜利。虽有勇气,但奋起勇气也可能一无所得。然而只要信念不死,只要信念存在,就一定能让正义和勇气战胜暴力。
这不是一句自我安慰的口号,要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我们的近代史是怎么一回事。——谢继礼
……
阿罗哈和华旸、先峨的战报如雪片一样向着位于楚亭的临时指挥中心飞来,焦急等待的人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所有人都在疯了似的鼓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这种喜悦化作了热泪,如同暴雨般冲刷着每个人累积在心中如尘埃泥土般的委屈和压抑。
这胜利如同奇迹。
站在三维沙盘前面的谢继礼对战报的反应不大,但看到大家的欢呼,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但很快这微笑就隐藏在了疲惫的面庞后面,他抬手做了一个安静下来的手势,淡淡的说道:“先感谢大家共同的努力,感谢每一位在各条战线上辛苦工作的同志,我知道很多人已经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一下,但我们还必须得坚持一下。因为这才是我们第一次发起像样的反击,只能说讨回了一些血债,距离胜利还很遥远。这场战斗不过刚刚开始,大家一定要戒骄戒躁稳扎稳打……”他挥了一下拳头,环顾四周,“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指挥中心响起了冲破云霄的嘹亮呼号。
谢继礼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指挥中心就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和前一个小时那种叫人的窒息的平静完全不一样,是一种心满意足后的平静。每个人的脸上都神采奕奕斗志昂扬,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白宁低声感慨道:“这两场胜利实在来的太关键了。如果没有这两场胜利,估计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不该坚持下去。”
谢继礼摇了摇头,低声说:“现在高兴还太早了。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距离开市还有二十三个半小时,星门一定会疯狂反扑。关键是一定要保护好‘真武’电磁炮阵地……”
白宁点头,“但现在至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谢继礼微笑了一下说道:“胜利不说,但我们最起码能赢得一个公平的协议。一个公平的协议值得打一千场战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大前门,“我的烟不好,就不散给你们了。我也没有资格散,抽完这包,还要想抽就得等三天了……”
周围的人全笑了起来。
站在附近的医务官徐林勇连忙急切的说道:“校长,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抽完这包,不是要等三天,是要等九天,你已经预支了一包了……”
谢继礼低头在白宁的火机上点燃了香烟,“哈哈”一笑说道:“瞧我这记性。”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转头看向了邓嘉琦,“老邓,现在悉杜礁那边是什么情况?”
邓嘉琦苦笑了一下说道:“刚琢磨着怎么跟您汇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语句,“上千辆‘真武’电磁炮同时发射的动能大到超过了预计,位于中心的船稍微好一些,但位于边缘的集装箱船有被直接掀翻的,如果不是有天选者抗住了,估计整个阵地都会出大问题。但即使是这样损失也很惨重,固定船只的连接装置大量的断裂,还有固定电磁炮的装置也基本都损坏了,全都需要重新加固。在发射过程中,有好几辆位于阵地周边的电磁炮因为摇摆过于严重,打在附近,击沉了我们自己的一艘散货船,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
谢继礼夹着烟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真诚的惋惜,“一定要全力挽救,不惜一切代价的抢救受伤人员,要让每个人都没有后顾之忧,而不是让他们做无名英雄。另外,阵地也加快修复,必须争分夺秒。星门不会给我们太多喘息的时间。”
“是,校长。”邓嘉琦点头回答。
谢继礼又看向了卢杰平,“渔业联合会的讲话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大家都在渔业联合大楼的会议室等待,只等您有空……”
谢继礼皱了下眉头,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按进了烟灰缸,不满的说道:“怎么能叫那么多人等我一个人?”他又将那半截烟塞回了烟盒,“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卢杰平迟疑了一下说道:“校长,您真要亲自去?我觉得让徐长恩代表您去就可以了。渔船老板都是些个体户,他们又不是那些无法无天的大老板……”
谢继礼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卢杰平说道:“卢杰平你这样的心态可是要不得的。要牢记我们是为谁服务的。”他坚决的说,“我必须得亲自去,要跟大家说清楚,做好动员工作。”
卢杰平低声解释说:“主要是担心您的安全工作。”
“非常时期无需兴师动众,一切从简。”谢继礼率先向着门口走去,“我们现在就出发,人不要去多了,就四五辆车十多个人就足够了……”
众人也没有想到谢继礼说行动就行动,都在原地呆滞了一瞬,互相看了看,才依次跟上了脚步。
白宁第一个追上了谢继礼,轻声说道:“校长,我觉得卢杰平说的对,您应该尽量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他再次压低了声音,在谢继礼耳边说道,“说实话,我都认为你不该出都城。”
谢继礼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怕的?”
白宁迟疑了一下说:“都城都已经没有几个我们太极龙的人了。就我所知于高远和拿破仑七世是有联系的。”
谢继礼笑了笑说:“有联系是件好事,我们需要和外界沟通的渠道。”随即他又严肃的说,“我并不热爱战争,相反我希望战争尽快平息。但这是在星门道歉,并作出赔偿的前提下。我们太极龙向来对对朋友真诚,对待敌人也不会赶尽杀绝。没有什么组织比我们太极龙更爱好和平了,因为我们曾经深受其害,明白战争和动荡所带来的苦难。”
“我明白。但眼下不止是战局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您最危险的时候。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的某些人的背信弃义。一直以来都是内部的人作乱,葬送了我们太极龙的荣耀。”白宁轻声说,“也许比起敌人,他们更恐惧您……”
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临时指挥部的走廊,元旦的楚亭阴晴雨晦,但天空并不算特别的暗沉,灰色的云十分高远,缝隙之间透着光,那光照在挂在雨棚上的串串水珠上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帘。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水滴向着走出走廊的人们扑了过来。
谢继礼停在了雨棚下,不远处的港口已经一艘船都没有了,空荡荡的。有些浑浊的大海在港湾里浮动,他虚起了眼睛,抬头看向了飘洒着细雨的天幕,轻声说道:“我想起我小时候去老于家做客,他家准备了拉菲的红酒,还有和牛牛排,红酒配牛排,那滋味真香。很长时间我也觉得那是最好吃的玩意。直到我后来去了草原,我在草原上呆了三年,有几次搞调研,就在牧民家里住,牧民们好客极了,煮了酥油茶,宰了最肥的羊招待我们……”他看向了白宁,“你不知道我要是现在我能吃上一串烤羊肉串,喝上一杯酥油茶我愿意付出的代价……”
白宁当然能听懂谢继礼的话,为此他用叹息的腔调说道:“您是一位圣人。”
对于一位连一枚乌洛波洛斯都不愿意占有的领袖来说,他无愧于这个名号。谢继礼大笑了起来,“不,我只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一直认为我们以前很穷,现在富有了,就不能再穷了。而我认为,我们一直都很富有,只不过运气不好,过了一段不怎么样的日子,但我们终究是该回归属于我们的历史地位的。这是历史趋势,不是他们,又或者我一个人的死亡能够改变的。我对未来从没有过一丝的怀疑。即便我聚老、病、累于一身,我鞠躬尽瘁,我四处受敌,我遭人毁谤,还被恩将仇报。但我无所谓。”他淡然的说,“如果真以为我死了,他们就能改变什么,我也随便他们。”
“校长,您可不能这么想。”白宁说,“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太极龙没有您不行。”
谢继礼摇头,“别高看了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是广大人民中的一员,只是历史让我走上了这个岗位,没有那么不可或缺。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哪个人不可或缺。”他说,“我现在五十七岁,那些在一线的很多年轻人才二十岁。对我这样快要步入暮年的人而言,死亡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更何况大家都能坚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我也必须可以。”
几辆越野车已经停在了台阶下,徐长恩先是递给了谢继礼一件黑色的风衣,随后撑起了一把黑色的大伞,举在了谢继礼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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