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 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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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荆厉一个翻滚,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呸呸呸的吐了两口灰,警惕的看了韩时宴一眼,一个箭步冲到了顾甚微身边,压低声音耳语道,“大人,皇城使张大人急寻。”
    第182章 新的任务
    顾甚微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叫花鸡一眼,冲着韩时宴抱了抱拳,“今日多谢你了,我先回皇城司向张大人复命。待事情了了,请你去樊楼大吃一顿。”
    韩时宴点了点头,樊楼他去得多了,早就已经不在期待之列。
    可被顾甚微这么一说,从前那些吃腻歪的菜仿佛一下子又变得无比美味起来。
    桃花开了,差不离是到了吃鳜鱼的时候了……还有叫花鸡,樊楼后厨做的定是比长观这个半吊子美味多了……
    直到顾甚微同荆厉都成了快要看不见的小黑点儿,韩时宴还没有从菜单中回过神来。
    “公子,眼珠子都要跟着飞进皇城司了!咱们今儿个是要在这坟山上抱窝么?”
    韩时宴被长观的雷人之语惊醒,横了他一眼,“什么抱窝?你且检查仔细了,确认火已经灭了。已经有好些天没有下雨,这里山林密集,若是起了火,岂不是犯了大错?”
    长观一个激灵,埋下去拨了拨那堆火,确保里头没了火星,又铲了些土埋了埋,两了两全准备。
    他这个人嘴碎,忍不住嘀咕道,“若非抱窝,怎地半分不离原地?顾亲事要回城,咱们不是也要回么?公子邀她一并上车,一起吃叫花鸡一起回城,岂不两相宜?怎地也比成了望妻石好呀!”
    韩时宴耳根子一红,恼怒地看向了长观。
    “你浑说什么?我同顾亲事乃是同僚,一起查案办事。你若是再用看闺阁女子的目光来看她,自顾自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嫁娶之事,在我看来便是不尊重她。”
    “若是阿娘问起,你便同她如实说我方才说的话。”
    长观见韩时宴当真动了气,慌忙抱着那叫花鸡,跟了上去,“公子,是我不对,我日后不说了。我瞧着你总是对着顾亲事耳根子脸红的,又见你主动去克死了人家全族,还当这是你提前下的聘礼……”
    “长观是半分不敢小瞧顾亲事,她可是顾御带之女。在我们习武之人眼中,她就是超神的存在。若非我已经发誓效忠公子,那是不要钱倒贴都要投到顾亲事门下的。”
    开玩笑!
    他这简直就是初出茅庐的小豆芽遇见武林盟主,对韩时宴耗尽了忠心,这才强忍住没有去抱那金大腿。
    “我一个只会打架没脑子的,岂敢轻视一个有脑子还比我能打的!公子……”长观磕磕巴巴的说着,简直快要哭出来,韩时宴虽然嘴巴毒,且参人那叫一个快很准。
    但是他这个人身上从来都有韩家人一贯的从容淡定,他是一个很少会生气的人。
    长观说着,忐忑不安地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却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仿佛在这一瞬间想了一万年的事。
    “我在顾甚微面前经常面红耳赤?”韩时宴的声音有些低沉。
    长观被问得一个激灵,他犹疑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韩时宴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放得有些悠远,过了许久方才说道,“上车罢,回御史台。”
    ……
    话分两头说,那厢韩时宴训长观,这厢顾甚微颤颤巍巍担心被训。
    她抖了抖衣袖,确认袖袋当中没有什么能被张春庭看得上眼的,将心一横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无论何时仿佛都是一层不变的,张春庭这个人也是一样,他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案前是办不完的公务,脸上是人看不透的表情。
    听见了顾甚微的脚步声,他并没有抬头,亦是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一直到写完了一方卷宗,他方才将笔搁在了砚台边,朝着顾甚微看了过来,“你看上去很心虚,在背地里骂我了么?”
    顾甚微忙冲着张春庭行了个礼,“属下不敢。不知道大人急唤属下来……”
    张春庭打断了顾甚微的话,“你且回去准备一二,三日之后随着使臣去北关议和。任务有三,一来确保使臣活着回来;二来看议和的队伍当中有没有勾结敌国之人;这第三点最重要。”
    “我要你去北朝盗取一样东西回来,那东西放在一个红木漆的机关盒子里。我们那边的探子已经查明东西的位置所在,出发那日长命会带着宝图与你汇合。”
    “你们二人取了东西之后,切记不要擅自打开。你继续保护使臣,让长命带着东西马不停蹄的赶回汴京来。如若实在是万不得已需要取舍之时……将东西带回来。”
    顾甚微一怔。
    她垂下眸去偷偷看了张春庭一眼,就在今日早上,她同韩时宴方才揭露了科举舞弊案,顾家倒了下一步她就要继续下一步调查,直奔那幕后之人,结果在这个档口,张春庭就要让她出汴京。
    见顾甚微不言语,张春庭蹙了蹙眉头,“可是有什么异议?”
    “若是某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我便已经同你通过气了,告诉过你要安排你离开汴京。”
    顾甚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属下遵命。只是属下昨日遇袭,如今身上有伤,不知……”
    张春庭不耐地鄙视了顾甚微一眼,“乱葬岗上你被扎成了血窟窿都好好活下来了,现如今活蹦乱跳的就差将大雍朝堂给蹦出一个洞来了,你说你有伤?”
    他说着,看向顾甚微的目光深邃了几分,“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让韩时宴为你作枪使。”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那姓韩的最是冷酷凉薄,我们皇城司是走刀尖,做的都是不符合他大义之事。他今日能够帮助你对付顾家,改日你若是违背他心中的准则,他头一个便会调转枪头对准你。”
    “别到时候死在了姓韩的手里丢皇城司的脸,别说乱葬岗了,便是有人将你埋了,我都将挖起来挫骨扬灰。”
    张春庭说着,看向顾甚微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冷冷的刀一般直接割在人的喉尖。
    顾甚微并没有躲避,却是迎着张春庭的目光而上,“属下有一事不解,大人派我在这个时候去北关,可是有人不想我继续深查下去?”
    张春庭淡淡地看了顾甚微一眼,并没有说话。
    从他的神情当中,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
    不过他不开口,便是默认了。的确是有人不想要她继续调查下去,那个人会是谁?
    顾甚微正思量着,就听到张春庭说道,“还记得那只太过聒噪被我折断脖子的鸟么?官家也不喜欢聒噪的人。”
    第183章 内鬼内鬼
    张春庭明显不愿意多言,只是点到为止,顾甚微心领神会没有追问。
    敢情是魏长命话太密叽里呱啦惹人嫌,她事太多搅合得汴京城翻天覆地,所以双双被“发配边关”了。
    只不过究竟是官家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上了谏言?
    顾甚微想着,心中不由得紧迫起来,只有三日了啊!
    她眼眸一动,朝着张春庭的身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昨夜属下遇袭,来人极其有可能是皇城司内鬼。他戴着飞雀面具,且同魏长命交过手。”
    “此人武艺高强,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把双重剑。大剑之中藏着一柄窄剑。他的武艺高强,只是略微比我差一些。他伤势比我严重,几日功夫好不了。”
    张春庭握起来的笔又放了下去。
    他眯着眼睛看着顾甚微,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了口。
    “你想要皇城司所有人光着膀子在你面前跳舞,还是想要我办一个相扑大会?”
    顾甚微眼睛瞬间亮了,“都可以!”
    张春庭横了顾甚微一眼,“不可以。”
    “放眼整个朝野,除了官家,剩下所有人都视我皇城司为仇敌。除非官家要求,否则皇城司就应该是阴影下的大墓,没有任何动静。”
    “每一个皇城司的人,都应该是活着的死人。”
    张春庭说着,冲着顾甚微摆了摆手,“内鬼之事,李三思自有安排,你只要安心准备去北关便是。”
    “顾甚微,莫要我提醒你,我招你入皇城司,不是让你来汴京城报仇来的,而是要让你为我所用。皇城司中没有吃闲饭之人……莫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顾甚微拱了拱手,“诺!”
    她说着,瞥了张春庭书房的屏风一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屏风后头的人立即走了出来,他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张春庭,“大人为什么对顾甚微这么另眼相看?她会给大人带来很多麻烦,官家已经对您不满了。”
    张春庭依旧是神色淡淡的,他拿起了笔,继续写起卷宗来。
    “你不懂,我要她自然有用。即便没有顾甚微,官家迟早也会对我不满,毕竟我是杀了他儿子的人。”
    满汴京城的人都知晓,张春庭斩杀废太子于玉台前,那台阶上的血被雨水冲刷了三日三夜都没有冲刷干净。
    “人不能怪自己凶残,便怪刀是凶器。”
    李三思看着张春庭的手,想着顾甚微在外的凶名,仿佛理解了一些什么。
    他们没有办法正视十三岁的顾甚微为什么会在乱葬岗上杀得血流成河,所以便怪那把剑是第一凶剑。
    “大人,要不我们离开汴京吧,同长命一起,我们都还像从前一样……”
    张春庭看了一眼窗外,院中的梨花树尚未开,瞧不见家乡那一片一片的纯白,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从前之所以是从前,是因为再也回不去了。”
    “拿镜子照照你那张凶悍的脸,你说这些婆婆妈妈的话,就像是在说鬼故事一般。”
    李三思听着张春庭嫌弃的话语,嘴角抽了抽。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张春庭说道,“近日乃是多事之秋,你夜里头莫要睡死了,被人割了脑袋都不知道。这汴京城的天很快又要变了……猎物一出,就该我们这些鬣狗登场了。”
    李三思心中一沉。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这个档口魏长命要被派出汴京城。
    虽然张大人说得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但是他们经历过了无数的次的血雨腥风,没有哪一回不是命悬一线的。这一回他也会像从前的任何一次一样,拿性命来保护他。
    待李三思也离开,这间屋子里便彻底的寂静了下来。
    门窗关上之后,那炉中的熏香一下子变得浓烈,张春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方才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博古架子边,他抱下一个巨大的花瓶,伸手进去掏了掏……
    掏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面具来,那面具之上的图纹诡异至极,看上去就带着森森凉意,若是顾甚微在此一定就惊呼出声,那上头的图纹分明就是他们一直追寻的飞雀图纹。
    这张面具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
    张春庭握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又将那面具重新塞回了花瓶中,放回了博古架上。
    ……
    “大人,这里!”
    顾甚微刚刚从张春庭那里出来,便听到了荆厉的声音,她循声看了过去,却见那瓜娃子缩在墙角根儿,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任过路的谁瞧见了,不说他今日脑子进了水。
    她心中暗自吐槽着,还是朝着荆厉走了过去,“如何?”
    荆厉一听,摇了摇头,“从前没有仔细闻还不觉得,如今刻意去寻,我倒是发现最近皇城司受伤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多了。我寻从前的队友打听了一番。”
    “他们最近的任务愈发的勤密,张大人使唤他们比使唤驴子拉磨还厉害。这样对比一下,我们这一支的人,清闲得有些过分了。”
    顾甚微若有所思的听着,“时间上有谁对得上的么?”
    荆厉再次摇了摇头,“皇城司各部互不相干涉,有许多指挥使大人我也没有打过交道。且那个时辰是晚上,深更半夜大部分都不可能有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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