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寓言 - 第四章 生日

    劳拉像往常一样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来，却看见自己的哥哥和一个女人悄悄地离开了，连一句早安都没有得到的劳拉略有失望的看着门口，看到魔法日历上的数字6月1日，劳拉竟然哭了出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哥哥却和那个女人约会她在房间里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费凯斯得到了凯文的邀请，劳拉的每个生日他都没有错过，如果说有什么他必须出席的理由的话，就是凯文不能杀人类，所以凯文只能通过他来满足劳拉的胃口，当然与之前三次邀请不同，这次的信笺烧伤了他的手算是对他为了一己私欲而让屠龙计划失败的惩罚。
    作为德罗斯大陆魔法中心的卡森德拉是一个浮空岛，它拥有十多个或公立或私立的魔法学院，血色修道院便是其中之一，而卡森德拉作为一个绝对独立的城镇其繁荣程度不输给其他二十一国任何一国的国都。
    凯文和爱丽丝在卡森德拉的商业街上压马路，顺便为劳拉选择礼物，凯文在宠物店买了几件食人蛛的衣服，虽然在人间的商店很少有适合魔物的商品，但总有不怕死的人会去养一些魔物，所以这并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
    爱丽丝一脸嫌弃看着凯文拿的那几件衣服“你们男人真不会挑东西。”
    “衣服嘛，遮体就好了。”凯文的购物方法是看到的第一个就可以了，基本不会去仔细挑选。
    “劳拉跟了你真是受了不少苦。”爱丽丝一边挑选着衣服一边抱怨地说。
    凯文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样子，第一次有了头脑被放空的感觉，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在这里停止，但一向干练的爱丽丝并没有挑选很长时间，就选好了几套衣服。
    “来人，请把这几套衣服包好，还有那边我选好的玩具也包好，这个男人付钱。”店员将商品包装好并向付款的凯文推荐了一种仿真人肉，但却被凯文婉拒了，因为他有更好的选择。
    爱丽丝背着手走在前面，凯文跟在后面，就这样走了十几米爱丽丝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凯文问。
    “安静”爱丽丝闭上眼睛，突然将身体转向一边“走这边”
    凯文并没有问太多就跟在她身后，又走了十几米转了几个弯才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家蛋糕店准确的说这家店的名字就叫acakeshop。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蛋糕店，普通的不需要介绍，干净的橱窗，整齐排列的蛋糕，一个专门放置试吃样品的柜台，三张四人桌。
    店员热情的招待着两人，凯文对蛋糕完全不懂，劳拉不吃这种东西，而凯文也处于一些特殊原因很反感这种东西，只好交给爱丽丝。
    就在两人刚刚进入蛋糕店，另一位客人也来到了这家蛋糕店，那是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绅士，他衣着破旧但却十分得体，看起来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至少以一个家教极好的富商，但毕竟已是往事，现在的他生活应该是十分窘迫的。
    他与其他客人完全不同，他用自己口袋里的白的丝绸手帕擦拭试吃的银汤匙，每个蛋糕或是甜品只吃一点，并对其进行评价，仿佛他不是一位客人而是店家请来品尝新品的美食家。
    凯文坐在一边看出他是喜欢这些蛋糕的，他也相信这位美食家家境还算殷实的时候一定会买一个带回去慢慢品尝的。
    “哦，我亲爱的老汤姆，原谅我竟然现在才认出你来，我不敢相信真的是您。”凯文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绅士身边给了他个拥抱。
    “这位先生......”很显然这个所谓的老汤姆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是我啊，汤姆，我是杰瑞，您的学生。”
    “请放尊重些。”老汤姆突然推开凯文“我不是你口中的汤姆，我叫.......”
    “我知道那天是我搞砸了您的生日，但请您原谅我，作为赔偿我会为您买一个蛋糕，当然我知道您并不差这样的钱，只是学生对老师的歉意，希望您能原谅您的学生杰瑞。”说着凯文就选了一个蛋糕，并叫店员包装好送给了这位老绅士。
    “好吧，但你要记住，下次生日的时候不要迟到。”说着老绅士便带着他的蛋糕离开了。
    爱丽丝挑好蛋糕来到凯文身边“没想到你还叫杰瑞。”
    “鬼知道汤姆和杰瑞是什么，我只不过是在保留一位老人的尊严的前提下帮他买个蛋糕。”凯文拿过蛋糕便走了出去，爱丽丝跟在后面。
    “你怎么能确定你买的那个他会喜欢？”爱丽丝十分怀疑凯文的品位。
    “试吃的样品只有那个他吃了两勺，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我吃。”正准备继续逛街的凯文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魔法阵，“看来要麻烦你把东西带回去了。”凯文刚刚把东西递给爱丽丝就被传送到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地方。
    “您呼唤我有什么事，母亲。”凯文单膝跪地，被他称为母亲的人是他的教母，准确的说是一副圣灵的骸骨教母，他低着头准备听候教母的吩咐。
    “你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吗？”虽然已经是一具骸骨但她的声音却远比任何女性更加温柔也更加温暖。
    “我知道，她是地狱之神的后代。”凯文如实回答，无论是任何原因都无法让凯文对这个圣灵说谎或是隐瞒什么。
    “你难道幼稚到以为她能作为你的护身符吗？”教母因为他幼稚的行为而愤怒。
    “当然不会，只是她给我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沉迷，就像在您身边一样。”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可以独立了，所以我并不应该反对你正常的感情生活，只不过她的身份特殊。”
    “我知道，如果她没资格或者不愿意完成计划的话，她就只能成为生育机器，以用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你明白就好，不要错过你妹妹的生日。”
    “可......”凯文被圣灵扶起，如果没有背后的翼骨她与正常女性人类的骨骼基本一致，三节雪般白皙陶瓷般光滑却毫无温度的食指竖在他的唇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太了解你了，但我还不能停下”她抱住凯文手指穿过他金色的头发“活下去，和爱丽丝创造不同于我们的未来。”凯文当然知道那个‘我们‘是指她与地狱之神，只不过那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我真的很想您。”凯文抱着空气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这句话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教母听到，教母和他都有对各自极重要的事情要做，温馨的家庭剧还是留给未来吧。
    凯文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灯也是关着的，凯文以为自己已将错过了劳拉的生日。他小心地打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害怕打扰劳拉休息，但就在他刚刚关好门转回身的时候一块并不算小的蛋糕拍到了他的脸上，房间的灯也打开了，他擦干净眼睛上的奶油，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surprise”迎接他的是费凯斯与爱丽丝，但房间里的蛛网机关证明无论是谁的提议实行者都是劳拉。
    “又不是我过生日，给我惊喜算什么。”凯文费力的清理脸上的奶油之类的东西。
    “算对你的惩罚。”爱丽丝回答他而劳拉躲在她的肩上小心地看着凯文并悄悄地伸出了中指。
    “费凯斯你都教了她什么。”如果说蛋糕糊脸是生日的余兴节目，这个手势触动了凯文的底线。
    “我错了，不要打脸，还有你打不过我。”费凯斯用他们之间那半嘲讽半玩笑的方式道歉。
    劳拉的生日在四人的祷告中结束，当中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劳拉在祷告的时候睡着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还那么小，凯文把她轻轻放回床上，三人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离开房间，爱丽丝回了自己的住处，费凯斯且被凯文留下。
    “费凯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帮我照顾好劳拉。”凯文面色凝重，似乎刚才和他们一起为劳拉庆祝生日的不是这个人。
    “我会在你死后照顾劳拉的，但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接下来的事，我说的是几十年后，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在诅咒你。”费凯斯费力地做着多余的解释。
    “好兄弟。”凯文留给他这个好兄弟只有竖起的中指和紧闭的房门。
    费凯斯轻声骂了一句便离开了。
    凯文坐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着劳拉，他在想自己最开始或许就不应该收养这个小可爱，但他从没后悔过，劳拉就是他活过的证据，接下他要做的只有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