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师的助手猫 - 第二十二章 克拉克的目的

    晚餐时，克拉克和往常一样，充满热情和活力地介绍着每一道菜肴，但却是克拉兹和梅林吃过的最心不在焉的一顿。
    对于两名助手的异常，克拉克或是没有注意，或是根本就不在意。表面上，一切还是如往常一样进行。晚饭后，梅林回到偏厅内休息，克拉兹去实验室冥想。
    自从克拉兹成功获得1格魔力，晋升为1级魔法师后，克拉克便再也没有测试过他的魔力值。克拉兹估摸着，在完成今晚的冥想后，自己便会拥有2格魔力。
    不过，克拉兹根本静不下心来，无法进入冥想状态，只是眯着眼睛呆在原地，耳边不停传来克拉克做实验的动静。
    在漫长的煎熬中，克拉兹不禁想起，似乎从未见过克拉克睡觉。
    这个可怕的魔鬼不需要睡眠吗？克拉兹这样想到。自从看过暗室里的尸体标本后，克拉克在克拉兹的心目中便从一个怪人变成了魔鬼。
    在克拉兹产生这个想法没多久，克拉克忽然朝着门口走去。在门被关上后，克拉兹睁开眼。
    没有犹豫，克拉兹同样出了实验室的门。下楼梯的声音表明了炼金师的去向，克拉兹紧跟其后，厚实的肉垫让克拉兹在行走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矮小的身形也使得克拉兹没有引起克拉克的注意，顺利跟到了一楼。
    五个狂躁的怪物雕像在见到克拉克的一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动作，就连呼吸都轻柔下来，充分显示了对炼金师的恐惧。
    让克拉兹暗松一口气的是，怪物们虽然惊奇地看着跟在克拉克身后的克拉兹猫，却没有发出声音。克拉克也没有关注怪物们的神情，而是走到了一楼右边上锁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趁克拉克转身，克拉兹从他的脚边闪进门内。
    门内同样是个实验室，正是那些尸体标本幻象里出现的那个。室内只有一个大的实验台，一个克拉兹相当眼熟的大笼子，一排架子，上层摆满了提炼出的红色血球，血球大小不一，每个血球都有属于自己的玻璃罐，里面装有银色的液体。
    下层相仿，但是里面装着的是除红色以外的其他颜色球体。
    克拉兹早已闪身进试验台底下的阴影中。
    克拉克锁上门，转身后，露出怀中的一株植物，正是龙舌兰。但是与早前见到不同的是，此时的龙舌兰脱离了泥土，像是活过来一样，几片叶片微微卷起，钩在克拉克胸前的袍子上，根茎半悬在空中，微微晃动。
    在靠近试验台后，克拉克抓起龙舌兰，将它放置到一个玻璃杯上，拿出一把细细的小银刀，在龙舌兰的一片叶子上划开一道口子，淡绿色的液体顿时慢慢渗出，缓缓滴落到杯中。
    似是感受到疼痛，龙舌兰的身躯微微颤动着，根须缠绕在克拉克的手腕上，叶片向内卷曲。
    为了让液体能够顺利地流到杯中，克拉克强行撸直龙舌兰被划开口子的叶片，让液体能够顺畅地流向叶尖，流进杯中。
    在痛苦蜡烛的细细的哀嚎声中，克拉兹目睹了一只饱满鲜活的龙舌兰流干全身的“血液”，变成了一株干草。
    在龙舌兰再也滴不出血来后，克拉克将还未完全死透的干草丢进嘴里，咀嚼起来。看着克拉克嘴边不停蠕动的根须，克拉兹只觉后背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克拉克边嚼着龙舌兰，边轻轻晃动了几下杯子，随后拿滴管滴进几滴暗棕色的液体。
    杯子里属于龙舌兰的淡绿色液体慢慢被暗棕色液体分离成两部分，一部分沉淀在暗棕色液体下方，没有颜色，类似水一样透明。另一部分在暗棕色液体的上方，呈淡绿色。
    在杯中不再变化后，克拉克走到拿出一个和架子上一样的玻璃罐，里面装有银色液体。克拉克将杯子内液体倒入玻璃罐。淡绿色的液体很轻易地被倒入罐中，在银色液体的中间形成球状。
    暗棕色液体在杯子斜倒后依然横在杯子中间，很好地执行着阻隔的任务。
    成功收集了又一罐血液球后，克拉克丑陋地脸上出现了一道快乐的微笑，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还有二十天，等梅林树和克拉兹猫的血液能量足够，我的不死药剂便完成了！哈哈！梅林树兼容了植物和动物的特点，是最完美的融合剂。本来还缺一个合适的稳定剂，结果几十年前就灭绝的克拉兹猫忽然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而且这还是一只克拉兹猫皇，真是天佑我也！为了实验的顺利，不得不先将这两个家伙喂食一个月，确保血液能够蕴含足够的能量。喂养了这么久，一想到等到那一天，便要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忽然有点让人有点难过呢……”
    克拉兹几乎听不进炼金师的自言自语了。在亲耳听到自己的命运后，克拉兹只觉得全身发僵。出生至今，他从没感到如此害怕过。哪怕是被街上的两条恶犬攻击得奄奄一息，比起被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放干血液，制作成标本来说，也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危机。
    害怕中的克拉兹缩在试验台下瑟瑟发抖，并没有注意到一只在试验台边缘缓缓移动的痛苦蜡烛几乎处在掉落的边缘。
    克拉克在一通兴奋地自言自语后，似是疲倦起来，缓缓软倒在试验台后的一张破旧沙发上，不一会儿，响起均匀的呼吸。
    克拉兹也在害怕中慢慢清醒过来。看到睡着的克拉克，又有些心跳加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只要拿到协约，可怕的命运便会出现转机。
    缓慢移动着的痛苦蜡烛半个身子歪到实验台外侧，滚烫的蜡油滴落到克拉兹的尾巴上，还没等克拉兹对此作出反应，痛苦蜡烛掉在了地上，火焰舔舐着克拉兹的尾巴，顿时让克拉兹叫出了声。
    虽然很快克拉兹就用尾巴塞住了嘴，但是熟睡中的克拉克已经睁开了眼，瞪着试验台下有些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的克拉兹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