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无声 - 第五百四十四章高卫的真心话

    第五百四十四章高卫的真心话
    徐少杰下飞机之后，看见了等候在机场的高卫。走出机场大厅，徐少杰和高卫拥抱，他们有一些日子没有见面了，身边的冯桂雅、邹文滔和孙健，脸上都带着微笑。
    最为高兴的就是冯桂雅了，和高卫的接触中，冯桂雅感觉到了高卫的优雅，对徐少杰的敬佩，冯桂雅早就视徐少杰为自己的男人了，自家的男人这样有能力和魅力，女人当然高兴了，这次到北京，是喜事，项目批复了，徐少杰到北京来，就是表示感谢的，这样的机会，带着冯桂雅来，冯桂雅不好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高卫还是将车钥匙交给了孙健，孙健对北京非常熟悉，这次的住宿，高卫依旧将徐少杰安排和冯桂雅安排在国家计委的招待所，至于说邹文滔和孙健，只能是委屈住在德阳市驻北京的办事处了，办事处的条件也是很好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喝酒，徐少杰和高卫之间，有事情需要商议。
    会谈的地点还是安排在驻京办，算起来，这里毕竟是徐少杰的地盘，到了驻京办，大家当然是为着徐少杰服务的。
    进入了休息室，待到徐少杰和高卫坐定之后，邹文滔、冯桂雅和孙健都知趣的离开了休息室，这个时候，正是两人交谈的时候，徐少杰到北京来的行程，就是按照高卫的意见来安排的，大家中午正好休息一下。
    徐少杰点燃了香烟之后，首先开口了。
    “老弟，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我到北京来，主要是对你表示感谢的，还有先前工作组的相关领导，如今还在正月十五以内，我想着，请大家吃饭，表示拜年的意思，都需要你出面，我可是请不动这些领导的。”
    “徐哥，在你面前，我不存在说假话的，这次最大的功劳，不是我，能够这么快批复项目，说实话，我也做不到，就算是老爸出面，都有难度，你应该好好感谢徐姐，徐姐是有这样的本事的，你也知道了，春节之前，卢省长专程到了北京，拜访了很多的领导，包括我们单位的领导，还有徐姐的父亲，那是不用说的，如果徐老出面了，这样的项目，就算是小菜一碟了。至于你说到的拜访相关的人，我已经提前和他们联系过了，这你完全可以放心，没有一点的问题，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吃吃喝喝大家都不会拒绝的，何况，德阳市不仅仅是需要两路的项目，还需要很多其他的帮助啊。”
    徐少杰显得有些惊奇。
    “老弟，你太客气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这次德阳市两路建设的项目，主要还是你的功劳，至于说后面的操作，众人拾柴火焰高，不管是对于德阳市，还是对于我来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说话很随意的，这次在北京的所有开支，都算我的，红包是少不了的，正如你所说，德阳市还需要更多的帮助啊。”
    高卫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徐哥，我早就想着和你好好谈谈的，在北京呆的时间长了，对基层的情况不了解，但是，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事情，还是很有心得的，当然，在你面前说这些，有些班门弄斧的滋味，说的不对的地方，我们相互交流。”
    “老弟，可不能这样说，你在上层工作，是把握大方向的，我一直都是在基层工作，本来就是出身普通家庭，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时候，我感觉如同做梦，我羡慕你的家庭啊，实实在在的羡慕，倒不是看重你们的依靠，而是羡慕你们的气质和风度，还有看问题的深度和全面性，我在这方面存在不足，无法和你比较的。”
    “徐哥，各有各的优点，本来我是不大清楚其中的区别的，见到你之后，我才开始正视你说到的事情，以前，我是有些清高的，总认为寒门难出精英，认识有局限，关系更是短板，可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浅薄啊。”、
    高卫的神情变得很严肃，这是徐少杰很少看见的，所以，徐少杰没有说什么，等着高卫说出来所有的认识。
    “我认真反思过了，所谓的官家子女，其实都有一个很要命的弱点，就是对基层的不了解，这种情况，带有很大的普遍性，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好比说卢省长、武省长，就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一般的轨迹，都是留在北京工作，要说这些所谓的精英，真正能够出人头地的，并不多，官场上，不是人人都可以成功的，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没有真正得到锻炼，呵呵，很少有可以独当一面的。”
    “基层升起来的干部，我以前接触了一些，我的总体感觉，是他们的认识比较固定，对事情有着很透彻的看法，但是在处理事情上，显得不大气，总是有一丝丝的小农经济的思想，而且喜欢满足现状，稍微取得成功，就开始注重个人的政绩或者是成绩了。当然，我的看法，可能有些绝对的。”
    “徐哥，你给我的感觉，格外不同，在大气方面，你甚至超过了我，出手就是大手笔，而且，你能够抓住要害，这就非常不简单了，有的时候，我简直怀疑你的年龄了，是不是造假了，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厉害的能力啊。”
    “徐哥，你听我说，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出来的。我们交换相互的看法，我们是兄弟，呵呵，我认为，在官场上，大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的，最能够显示能力的，就是得到提拔，至于说做出来的成绩，最终的体现，就是在提拔上面，有些干部不了解这样的态势，说自己为老百姓办事情，办好事，不在乎提拔，我很看不惯这类虚伪的说法，拿破仑都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不想当官，到官场里面来干什么，我就不相信了，地球离了你就转不了。”
    “我看不惯所谓的精英论，这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妄自菲薄的感觉千万不能够有的，我承认，家庭的出身能够决定很多的事情，但这不是绝对的，按照你的年龄计算，就是出身非同一般的家庭，达到你这个位置，也是非常不简单的事情啊。”
    “老弟，你的这个观点，我不是很赞同啊，我不过是特殊中间的特殊，官场上，商场上，还是需要精英来左右的，这个观点，我们不得不承认，尽管我们的出身不同，一旦到达了这样的位置，就没有大家认定为精英阶层了，我认为，阶层的区别，永远都是存在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徐哥，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当农民，为什么大家都要拼命的工作，说到底了，就是为了进入某个心里所想的阶层，现在阶层的划分，重要的一条，就是看你权力的大小，金钱的多少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少杰和高卫都沉默了，这是两人心灵上第一次的相通，从这个时候开始，徐少杰发现了，高卫不是普通的官家子弟，有着远大的抱负，对社会上发生的诸多事情，都是格外关注的，从高卫的身上，徐少杰发现了卢云峰和武圣军的影子。
    “徐哥，我的看法很实在，我期盼着天下大同，但也知道，这种美好的情景，只能存在与文学作品的描绘中间，参加工作这些年，我见到的情景，和书里面描绘的情景是不同的，大到国家与国家之间，小到个人与个人的交往，都显示出来了两个字：利益，这是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这样说来有些残酷。”
    “老弟，这是事实，必须要承认，我知道你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包括我们之间的交往，是不是也是因为利益的纠葛，我说是这样的，如果没有相应的身份，我们不会熟悉，不会有如此浓厚的交情，正是因为我们都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我们能够格外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也能够延续相互之间的友谊。”
    高卫抬头哈哈大笑。
    “徐哥，爽快，我们将所有的话都说开了，老爸曾经教育过我，朋友是弥足珍贵的，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环境中。打小的时候，我就认为，人性是自私的，我对世界的看法，也是偏向于灰暗的，看来我们之间的很多认识，是一致的，趣味相投啊，那就不用多说了。”
    停止了大笑之后，高卫脸色再次偏于严肃了。
    “徐哥，我有一个想法，离开北京，到外地去工作，到基层去工作，我有些犹豫，主要是对基层的情况不了解，这些年在计委工作，下去看到的很多地方，都很穷，和北京的条件是无法相比的，去年北京成功申办了2008年奥运会，城市建设的速度大大加快了，我害怕自己不适应下面的情况啊。”
    “你应该下去。”
    徐少杰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说出来了这样的话语。
    “你必须要了解基层的情况，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你难有掌控全局的意识的，在基层，你可以应多诸多复杂的局面，考虑到解决的办法，可以学到很多在机关学不到的东西，对于个人的成长来说，这是最为重要的一步，我的建议，你到基层之后，首先担任副职，不要立刻出任主要领导，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基层和机关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完全是两个方面的概念了。”
    高卫用力点头。
    下午，在饭店里面，徐少杰再次见到了徐竹心。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徐竹心了，两人见面的时候，徐竹心依旧是习惯性的动作，轻轻拂去了徐少杰肩头的灰尘。徐少杰感觉到，徐竹心显得更加成熟了，浑身都透露出来了一种高贵的气质，徐少杰知道，这才是徐竹心真正的气质。
    “姐，你一切都还好吧。”
    “我很好的，少杰，这段时间的工作一定很辛苦的，要注意身体啊。”
    “姐，我知道，你也保重身体，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到德阳市去看看，散散心。”
    两人之间的话语不多，徐少杰知道，高贵的徐竹心，内心里面是深藏着痛苦的，和卢云峰之间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政治婚姻就是这样的情况，关键是没有孩子，女人没有孩子，一辈子都不是很完美的。这样的时刻，徐少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徐竹心，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徐竹心的身份太特殊了。
    下午的客人，就是徐竹心，高卫和徐少杰陪着徐竹心，自从徐竹心的父亲徐树昆出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之后，徐竹心的行踪隐秘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会和其他人见面的，何况，从目前的情况看，卢云峰可能马上出任西山省省委书记了。
    徐少杰不敢带着冯桂雅，女人的心思是非常敏感的，如果带着冯桂雅，徐竹心一眼就可以看穿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可是**烦。徐少杰知道，徐竹心受过这方面的刺激，最为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高卫很是活跃，吃饭的时候，不时说着笑话，还有单位上一些有趣的事情，徐竹心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心情很好。
    一直到吃饭结束的时候，徐竹心都没有说多少的话。
    离开饭店，快要上车的时候，徐竹心突然停下了，对着徐少杰开口了。
    “少杰，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也知道，职务能够证明很多的东西，不过，我见过了不少担任领导的，前后表现出来的区别太大了，这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改变，可我不希望你有太大的改变，官场上一定是很残酷的，就是你一定要发生一切改变，也要答应我，内心里面，还是要保持在在学校时候的那份纯真，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
    徐少杰的心有些发紧，用力点头。
    “少杰，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我一直都是在学校里面工作，不爱见到阿谀我诈的情况，我曾经想过，你要是从事学术研究的工作，该是多好啊，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男人都是需要证明自己的，你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