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虚空 - 第208章 杜晨的咆哮（四更求花！）

    陆书记心里一阵憋闷，可是却无处发泄。只能来到杜晨的面前，可是看到杜晨丝毫没有一点想要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陆云心头一阵怒意上涌，暗道：“就算你再牛*，也得尊重一下我这个省委书记吧？以为我是卖白菜的老农吗？”
    杜晨也不看陆云铁青脸，淡淡的问道：“陆书记是吧，我只想请问一下，这大火都烧了半个多小时了，报警电话也已经打过半个小时了，你们的消防人员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
    一句话问得陆云心头的怒气完全没有了，只是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消防人员几个小时能到？这不是讽刺，这是打脸。
    杜晨指着不远处院长爷爷的尸体，道：“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为了保护一张地契，一张为了让这些孩子日后有个容身之所的地契，活活的烧死在里面。”杜晨的话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甚至已经是咆哮了。
    “可你们政府的人呢？他们在哪里？”杜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云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仿佛杜晨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寒气一般。
    陆云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他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可是现在不是讯问的时候。看着孤儿院四周被拆掉的建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混子，还有那几个警察，陆云仿佛看懂了些什么。眼神之中火焰在跳动，无穷的怒火在陆云的胸口升起。
    从踏进官场，到现在身居高位，还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污辱。可是他不能怪杜晨，因为这不是杜晨的错。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在那些拆了他台的人员身上，松墨市委书记，市长，这些人，都是陆云发泄怒火的对象。
    “杜将军，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憋了半晌，陆云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本来他还想着让杜晨暂时别把这件事情上报的，可是他说不出口。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就得自己承担。
    “交待？”杜晨冷哼一声，“你能给我什么交待，你知道这位院长爷爷是什么人吗？你又知道这个孤儿院是什么地方吗？我的三师兄，为了祖国的安定，刚刚在日本牺牲了。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那位院长爷爷是抚养他长大的恩人。而你们地方政府的人在干什么？他们要卖地，要赚钱，伙同拆迁公司强制拆迁孤儿院。院长爷爷就因为拆迁费太低了，没办法保证那些孩子的生活，所以拒绝签字，他们就要放火烧孤儿院，甚至是要把孤儿院里的孩子老人全部烧死！”
    “五百块钱一平米，我不知道这里的地皮值多少钱一平米，但是我相信绝对不会只有五百块钱一平米。这些人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
    杜晨大声发泄着他心里的不满，对着陆云肆意的咆哮着。
    可是陆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杜晨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把刀一般，插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在自己的治下，居然会发生这么混账，不，简直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的事情。
    “这个老院长，身患癌症晚期。可是他心里却只有这些孩子们，你们政府的那些当官的都在干什么？”杜晨又是一声震天的怒吼。
    黄志坚刚刚打完电话，见杜晨居然这么跟陆书记说话，不由走了过来。可是却被特勤队员拦了下来，黄志坚进不去，只得在外面大声道：“你是谁啊？怎么这么跟我们陆书记说话？”
    杜晨冷眼横了他一下，冷漠的眼神令黄志坚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刚才那一刹那，他好像感觉到了死神降临。
    陆云怒声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从来没有对黄志坚说过重话的陆云第一次朝着他发脾气。
    黄志坚看着陆云扭曲的脸色，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陆云发这么大的火。也是，堂堂省委书记，被这么指鼻子骂，也难怪他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居然敢这么骂陆书记。而且看陆书记的意思，好像还骂得挺有道理的。
    杜晨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陆云一眼，最起码心里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
    陆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杜将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说的这些情况虽然我都不清楚，但是我一定会去了解。你看能不能先把这些孩子安排一下，然后把老人家的尸体送去冰冻，或者让他入土为安，你看怎么样？”
    杜晨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就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会做，我只是替他们讨一个公道。当然，如果陆书记办不到的话，我会自己动手。”
    陆云心里一惊，他可以想像得到，杜晨所说的自己动手是什么意思。恐怕到时候不但有一批当官的要下台，估计还得死不少人。心里叹息了一声，陆云道：“那好吧！”他还能说什么？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从大火烧起到现在，连自己这个外来人员都已经到了十多分钟了，可是市里的领导，还有消防人员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杜晨不生气，那才有鬼了，事实上，连他陆大书记都已经在心里把章祁承和王梦江等一干人判了“死刑”。
    这样的人不下台，怎么平息杜晨的怒火。还有，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人，该判刑的判刑，该枪毙的枪毙。一定不能让杜晨找到发飙的借口，不然估计后果还更严重。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呜啦呜啦的警笛声响起，警车打头，一个车队从巷子里驶了进来。差点把孤儿院外面的空地都给占了，甚至有几辆车还停在巷子里头。一大批松墨市的领导们下车，然后擦着额头上的大汗，向陆云奔去。
    陆云已经退回了自己的车子边上，站在杜晨身边，他感觉到有压力。
    章祁承和王梦江看到陆云阴沉得可怕的脸色，心里一个咯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陆书记！”其他领导也是陆陆续续的叫着陆书记，可以说是此起彼伏啊，好似生怕陆云听不到他们打招呼，会责怪到他们身上。
    陆云一声不吭，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压力散发开去，把章祁承和王梦江等人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良久，陆云才开口道：“你们终于都来了，很好嘛，来得挺及时啊！看看这火烧得，很旺盛啊，难道大家就没有点想要说的吗？”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章祁承，章祁承心里暗骂一声，只得硬着头皮道：“陆书记，这是意外事件，我们也预料不到……。”
    陆云打断了章祁承的话，道：“意外事件？那么好，大火烧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你们的消防人员呢？”
    章祁承顿时无语，眼珠子一转，大声道：“于书记，怎么大火烧了这么久，还没有消防人员赶到？下午的常委会我是怎么交待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党性和原则了？”
    政法书记于琛赶紧上前两步，道：“陆书记，章书记，我昨天晚上已经交待下去了，可是下面的人？”
    章祁承怒声道：“我不听这些解释，立即把公安局长叫来，他是怎么指挥消防部队的？”
    于琛心里哀嚎一声，知道这次公安局长绝对是倒霉了，谁让他撞到这枪口上了呢？公安局长是他于琛的人，章祁承早就想把公安局长给拿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倒好，把把柄上去了。于琛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昨天晚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能出半点马虎，没想到还是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陆云没有出声，冷眼旁观，这帮家伙到了现在还在这里互相推诿责任，就没有一个有担当的。
    公安局长来得倒是挺快的，因为他本来就跟着来了，只是他的车子排在了后头，人也排在了后面。这次可以说是松墨市四大班子的领导随从全体出动啊，没办法，黄志坚同志说了，陆书记震怒，让章祁承和王梦江赶紧过来。
    章祁承和王梦江都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事情大发了，不能让自己两个人把责任抗了。自然，把市里所有能够称得上领导的都叫来了。光是副市长就来了七八个之多，加上他们的秘书之类的，可以说是浩浩荡荡啊！
    公安局长荣国听到里面叫自己，心里一个咯噔，知道大事不妙了。心里将松墨市消防支队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帮孙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妈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其实荣国心里也挺委屈的，他这个公安局长对消防支队是有指挥权，可是没有管理权。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要听自己这个公安局长的。可是如果人家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也可以不鸟你这个公安局长。人家是垂直管理的，要是上头有人，完全可以无视他这个公安局长。很不幸，荣国就碰到了这种情况。
    甚至在进去见陆云的时候，心里还在思索着，是不是章祁承这个王八蛋故意设了这个局来陷害自己。不过很快，荣国就排除了这个可能。现在章祁承的责任不比自己小，他不可能这么笨的。
    章祁承看到荣国穿过领导人群进来，大声训斥道：“荣局长，你说说怎么回事？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连个消防支队都指挥不好，我还怎么指望着你保卫松墨市几百万民众的安全。我看你这个公安局长也不要当了，直接回家去抱孩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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