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N） - 第5章晕奶

    助手身旁悬浮着光脑，敲敲门之后推开了房门。
    这里是位于蜂巢顶层的娱乐区，普通人来了只能消费下叁层的玻璃柜女郎，四层开始就是单间服务，而面积最小的五层，则被开辟成套房，这里，才是上层人的销金窟。
    在蜂巢五层，有一个从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它属于蜂巢的主事者。
    助手踏进房门，一眼见到了沙发对面的墙上，壮观地挂满了屏幕，每一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的高清黄片，众女优各具特色的叫床声差不多可以组成一段交响乐，而每一部影片的女主角，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胸大，腰细，臀部丰满的S型曲线。
    助手被整面墙的奶子晃晕了，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扶额无语：“老板，你又在考古几百年前的黄片了，她们胸部都好大，看多了你不反胃吗？”
    “不，路德，你只是不懂得欣赏罢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没骨头一样躺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他头发是罕见的红色，一双眼珠是紫罗兰色，而这两种强烈的色调被他白的发光的皮肤给中和了，长得十分妖孽，像是个懒惰的艳妖。
    他头也不抬，继续欣赏自己的古董黄片，解释道：“在人造子宫被发明之前，女性作为承担生育责任的性别，丰满的乳房和臀部被认为是生育能力和性能力的象征，因此代表着性感和美。”他顿了顿，喝了口红酒：“直到人造子宫问世，女性的生理性别被极大的削弱了，只余下社会性别，她们摆脱了生育的桎梏，获得了真正的‘平权’，性爱也从原始的生育功能中彻底剥离出来，变成了纯粹的享受。就是从那时起，大胸被很多女性认为是‘不方便运动的累赘’‘只为了取悦男人而存在的无用之物’，因此掀起了用基因科技删除女孩大胸基因的浪潮，短短十几年之后，新生的女性基本再也见不到超过B  cup的存在了，小胸才成为新的审美。”
    “喔。”路德在他一番高论之后，尝试着又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自己依旧生理不适，于是自动在脑海里把老板刚说过的话当放屁，他抛出自己的来意：“讲正事，编号3988，ID是一朵小白花的员工，今天被包了，时限是一年。”
    “哦？”男人这才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3988号，是那个孩子吗？”
    “对，您之前吩咐重点关照过的。”
    红发男人盯着杯里摇晃的红酒：“……是谁？”
    路德面露惭愧：“抱歉，我们查不到。”
    “查不到？这就有趣了。”男人唇畔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我们‘蜂巢’查不到的人，除了大科学院，就是军部的那帮莽汉了……这孩子，20年不开张，一开张就搞了个大人物啊，真不让人省心。”
    路德试探着问道：“那，为了安全起见，要不要……”
    “她自己的意思呢？”
    路德一愣，低头看了看光脑：“3988号本人在系统里点了确认的，她同意这件事。”
    “那就随她去吧。”男人再次靠回沙发里，把视线转回屏幕，示意这段对话可以结束了。
    路德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可是包养的话，‘那个家伙’回来之后，会不会砸了蜂巢的大门泄愤？”
    “你是指旬那个臭小子啊……”红发男人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可见他对这段对话完全没放在心上：“他一直以为那朵小白花是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被允许住进蜂巢的，嗤，到底还是年轻。”
    “那是是是。”路德赶紧拍上马屁：“老板高瞻远瞩，军部的工程师最近已经在秘密寻找懂得生物仿生技术的机甲师了，咱们养了叁年的小白花，可能真的要绽放了。”
    “那是迟早的事。”红发男人忽然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地笑道：“砸了蜂巢的大门就能把他头顶上那个绿油油的帽子给砸掉了吗？整个蜂巢，除了小白花本人，谁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哦抱歉我说错了，可能他本人也还没意识到，啧，十几岁的小鬼真讨厌。”
    吐槽完了，他长叹一声：“真羡慕他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有心思玩你追我逃的恋爱游戏。”
    路德擦擦额角的汗，他看了眼自家老板那妖孽的脸，直言道：“老板说笑了，您看起来也就18，不能再多了。”
    “拍马屁也不拍点靠谱的。”，红发男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我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了，但凡我觉悟早点，都能把他们这帮小崽子给生出来。”
    早在地球时代，在基因科技和高度发达的医疗条件下，人类的平均年龄就已经超过了两百岁。而且科技的美妙之处在于，它并不是简单地延长了人类的老年期，而是拉长了青、中年期，也就是说从二十岁左右，发育期终止开始，人类将平均拥有长达160多年的青、中年期，接着步入短暂的30年左右的老年期直到死亡，这样就保证了劳动力最大限度地被利用。
    当然，这是基因科技的成果，“残次品”们是没有这种好处的，他们只有短短几十年的人生。
    红发男人说他自己“年近四十”，就是说他虽然活了几十年，但身体素质和机能也就相当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罢了。
    而联盟少将卡尔罗杰斯则是35岁，注意，他不是“相当于”35，他是实实在在地只活了35年，罗杰斯少将20岁从军，五年之后攀上巅峰，获得联盟机甲大赛的冠军，从那之后的十年，这座象征着冠军的奖杯就再没有易主过。
    在叁年之前对阵达坦人的战争中，卡尔·罗杰斯一战成名，被破格提升军衔至少将，他也从此之后，成为唯一一个，在人类进入宇宙之后才出生的，将级军官。
    看，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站在巅峰的。
    锦的房间内。
    她的光脑闪烁着，显示着主人正在进行语音通话。
    当AE0031打进来的时候，锦其实是很诧异的，因为今天她已经和卡尔办完了“包养手续”，理论上她不用再接待其他任何客人，包括语音女友在内，所以她的信息已经被蜂巢隐藏，包养期限到达之前，不会再出现在网络上，这个AE0031是怎么再次找上她的？
    带着疑惑，锦还是接起了语音，打算和对方解释清楚，她不再提供语音女友服务了。可是对方就像上次一样，丝毫没有要撸一发的意思，依旧是扯着锦天南地北地聊天，以至于锦早就将她的目的抛到了脑后。
    她靠在电脑椅上，白嫩的脚丫翘起来支在床上，看起来姿态很放松，聊的十分投机：“可愁死我了……你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喜欢机甲，编程，科学，我妹妹却只喜欢画画，以后可怎么办？”
    从创世纪号的分层就可以看出，在这个时代最被重视的就是科研人员和军人，至于艺术……大多数人认为那是吃饱了撑的，太平盛世的时候才去享受的东西，在宇宙时代，整个人类种族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有那些闲心去设计房子、创作音乐、欣赏艺术品呢？
    锦不是没有尝试过送菲儿去上学，但她有语言障碍，在学校总是受欺凌，去了两次之后就再也不愿意了，现在就每天宅家，除了锦逼迫她上的网络课程，其余时间几乎全都在画画。作为一个资深肝皇，这孩子经常画画忘了吃饭，如果不是锦，她可能会饿到昏过去才想起自己多久没进食了。
    AE0031那边的电子音响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艺术并不是奢侈品。”
    “嗯？”锦抖着脚丫，吸饮料的动作顿下来，洗耳恭听。
    AE0031接着道：“的确，艺术看上去好像是有钱有闲的人才去欣赏和创作的，但其实它是这世上最平等的东西，人类从穴居时代开始，就开始在洞穴里创作壁画了，即使是流浪的底层贫民，也可以放声高歌一曲表达心情……艺术，无分贵贱，是纯粹的精神，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之一。”
    “……所以。”锦手指敲动水杯，不由得坐直了些，语言也用上了敬语：“您有何高见吗？”
    对面答道：“或许有一天，她会给你惊喜也说不定。”
    锦心事重重地掐断了与AE0031的对话，余光瞥了瞥在屋子里画画的妹妹，已经到了她该做题的时间了，不过……锦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今天……就随她开心吧。